幕僚比应劭还要惶恐,急切的道:“应公,生死之事,决不能操纵于他人之手,一旦迟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应劭仿佛没有听到,无动于衷,道:“你不懂,撤兵吧。”
幕僚大惊失色,道:“应公,可是可是,盐场关乎甚大,一旦由朝廷接受,我们,我们,那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应劭望着盐场,轻轻摇头,道:“你不懂。丞相是无权赦免的,能赦免的只有陛下。田丰送的这封信,不是丞相的,是陛下。”
幕僚手一抖,刚要说话,应劭又道:“这是陛下的旨意,也是给我的最后的警告,我要是继续进兵,强夺盐场,那就是谋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赵云现在就等在某处,一旦我踏过线,大军骤临,将我等绞杀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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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脸色苍白,浑身抖个不停,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这是一个陷阱啊,天大的陷阱!
可是,可是,他们不消灭那些证据,朝廷会放过他们吗?秋后算账怎么办呐?!
应劭比他的幕僚们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内心挣扎再三,最终,还是没有继续进兵。
他已经不是几年前的冀州牧了,在朝廷厉行‘军政分离’后,他的兵权在一点一点的被剥夺,能够调用的,唯有州郡县的城防兵,整个冀州加起来不过两万,他能抽调一万出来,已经是极限了。
既没有与朝廷相抗的能力,也没有那个勇气。
“中丞,应劭撤兵回去了。”
田丰身后的小吏,大松一口气的来回报道。
田丰早已料定了,道:“差不多了,该去徐州了。”
小吏一怔,道:“中丞,不去幽州吗?”
田丰收拾着东西,起身道:“那是曹操的地盘,去了做什么。漕运,该好好料理清楚了。”
小吏跟着收拾,忽然心里一动,回过神来。
盐场,漕运,可都是‘油水’最重的地方,这是有目的的!
田丰启程,离开冀州,前往徐州。
但在这之前,他要穿过兖州陈留国。
陈留前国相董承涉入叛乱,已经被押在天牢,而由此牵累不知道多少陈留国大小官吏。
田丰要去收拾,善后。
至于陈留王刘协,那不是田丰可以处置的。
洛阳城的大风已停了,但随风而起的人与事,还在沉浮不定,飘飘荡荡,离尘埃落定还远的很。
皇宫,芳林苑。
刘辩自顾的在煮着茶,身前坐着刘协,荀彧,曹操,王朗,钟繇四人。
王朗恭谨异常,举着一道奏本,道:“陛下,对于朝廷以及各州郡县,尤其是吴郡,荆州的官吏补缺调迁,皆已稳妥,请陛下过目。”
“哦,”
刘辩不紧不慢的煮着茶,挑眉看了眼,道:“丞相?”
荀彧前倾一点,道:“回陛下,尚书台已仔细审议,认为吏曹的名单,公正合理,并无不妥。”
刘辩有些意外了,放下茶壶,拿起王朗的奏本,对于奏本上的名单一扫而过,看向最后的署名:王朗,荀彧,钟繇,荀攸。
‘这么快就妥协了吗?’
刘辩心里笑了笑,然后随手放到一旁,道:“好,朕晚些时候看看。那刘表要到京了,诸位卿家说说,怎么处置?”
荀攸立即道:“陛下,刘表,毕竟是宗室,也对陛下……忠心耿耿,臣认为,当宜高置,为天下表。”
“臣附议。”
钟繇道。
王朗,荀彧,曹操,刘协跟着道:“臣等附议。”
刘辩拿起茶壶,慢慢浇着茶杯,不置可否。
荀攸以及荀彧,曹操等人的意思很明白,将刘表高高挂起,给天下人看,尤其是那些叛逆以及附庸叛逆的士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