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五出奇的也是有耐心,见胡全才不言也不恼,坐在那慢悠悠的喝茶。
喝完一壶又添一壶。
给自己添茶同时还给胡全才添。
直添到肚中不知喝了多少茶水尿意十足。
他如此,胡全才也是如此。
两次起身想去茅厕,却被强忍尿意的王五硬拉着不让走。
直到第四壶茶水喝完,王五又要人来添时,胡全才终是忍不住了,趁王五与亲兵说话不备时突然往外冲出。
未想还没等冲到茅厕,人又被外面早就得了吩咐的几名亲兵给强行拖了回来。
“狗贼,士可杀不可辱!”
胡全才气的山羊胡须跟扎人的猪毛一样,却是只敢横眉不敢跺脚。
“这是什么话,我何时辱过抚台大人了?”
王五明知故问,尔后说了句:“活人哪会被尿憋死。”
“你!”
胡全才气的脸都绿了。
“你们几个请胡大人继续喝茶,上好的碧螺春可不能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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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一抬手,亲兵们如狼似虎强行架住胡全才,掰开他的嘴,生生往巡抚大人口中灌茶。
只灌的胡全才喉咙“咕嘟咕嘟”,每动一下都觉肚中水在晃。
趁这功夫,王五赶紧自己去方便了下,回来时就见胡全才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一脸痛苦状。
这才哪到哪?
王五心想胡全才要是知道张长庚怎么变成老张的,估计早就想通了。
要知道人张长庚可是好几回被按在水里死去活来的。
那种窒息的痛苦,可比你憋尿狠多了。
士大夫的自尊心“逼”着胡全才强忍,因为真要尿了,那比杀了他还可怕。
痛苦的甚至连话也说不出来。
王五见差不多了,便上前拍了拍胡全才肩膀:“老胡?”
“嗯。”
胡全才的声音微弱的跟蚊子差不多。
“去吧。”
王五脸上露出满意之色。
要不是时间紧、任务重,他才不会采取这下三滥的手段,而是准备和胡全才玩一出熬鹰游戏。
不让你睡觉,看你撑到什么时候。
“哎!”
如蒙大赦的胡全才一路连夹带奔窜进了茅厕,半柱香后才一脸舒坦的重新出现在王五面前。
开口却是:“伱拉老夫下水有什么用,不是跟你说过我就算被换回去也当不了巡抚么?”
“我这人做人做事不喜欢看眼前,而是喜欢往长远方向看。”
王五意味深长的抬手指了指北方,“鳌拜当政,你老胡是没法当巡抚,可鳌拜要是不当政,你老胡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胡全才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以你老胡的聪明才智应当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我可是听说鳌拜如今在你们朝廷那可是只手遮天不可一世的很,活脱脱一个活曹操。这种权臣,自古以来有好下场的么?”
说到这,顿了顿,王五又补了句,“听说你们的小皇帝今年就要大婚,用百姓的话讲娶了老婆就是大人了,这小皇帝要成大人了,还能继续容忍鳌拜专权?”
胡全才听后没吭声,眉宇却一直锁着,似在思考燕京今后动向。
王五继续道:“听说你老胡当年被清兵抓获后沦为代善的包衣,很受代善看重,一年之内就从一五品的兵部郎中跃升为从三品的道台你们朝廷拆分湖广为湖北、湖南两省,又是代善的孙子杰书向你们朝廷建议由你这个郧阳巡抚直接转任湖北巡抚,不知有无此事?”
胡全才依旧没说话,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