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延龄不明白给吴三桂写檄文的人安的什么心思,非要吹什么360万大军,就吴军那十几万精兵不敢说横扫天下,长江以南绝对是无敌手的。
而且清军现在什么德性,各方势力心中没数么。
吹嘘百万大军,真就徒惹人耻笑耳。
行至大牢前,江兴突然止步,犹豫了下终是鼓起勇气问道:“吴三桂已经起兵,额驸有何打算?”
“打算?”
孙延龄跳下马车,轻声一笑:“不出数日,吴三桂定派人来联络我。”
“那额驸是打算?”
江兴目中满是期待。
孙延龄微微一笑:“咱们急什么,要急的也是他吴三桂。”
“末将不是着急,而是担心今日之事恐让有心之人利用,万一,”
作为被额驸一手提拔出来的人,又是桂林城中公认的额驸派,有些话江兴不得不说。
毕竟孙延龄要出了事,他江兴第一个跟着陪葬。
其所担心之事自是额驸今日与格格大闹且出言不逊,于吴三桂起兵用的是“伐清”二字而非“造反”,这要不立即有所行动,难保城中的有心人不会趁机勾结格格置额驸于死地。
孙延龄这边也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了,可说出去的话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打出去的巴掌也不可能再收回来,心下不由有些警凛,沉思片刻还是先吩咐江兴命人把牢中那位道长和他小徒弟请出来。
江兴是知道这对年初就被关进大牢师徒的,不知额驸为何对那道长特别照顾,虽然命人关押却不让人审讯,且每日好吃好喝供着。
难不成额驸知道那道长有什么来头?
又想额驸听闻吴三桂造反便迫不及待前来大牢,肯定是那道人身份太过重要,否则额驸不会如此。
当下将心中不解道出。
看了眼自己一手提拔的心腹,孙延龄淡淡问道:“你觉得那道长相貌如何?”
“堂堂正正,有仙风道骨。”
江兴如实说道,他在牢房外见过那道人,当时就觉那道人深不可测,是有大本事的人。
说气宇轩昂绝不为过。
孙延龄又问江兴可听出那道人何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