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问题的是藩下都统雷孚言,其早年也是辽东矿徒,跟着尚可喜三十多年了,是平南藩资历极老的一员大将。
藩下汉军多半由此人指挥。
“父王的身体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今日传位与明日传位又有何区别?难道我这个世子还能逼迫父王传位于我不成!”
已然镇定过来的尚之信摆出一副“太子”架势,表现也极其强硬,令得雷孚言一时哑口无言。
“俺答公回广东就是奉朝廷诏令袭平南王爵,本来俺答公一到广州平南王就应该传位,只因战事紧张这才耽搁下来总之,俺答公晋爵平南王是朝廷的意思,诸位莫非对朝廷的决定有什么不满?”
努尔根以满洲大兵身份替尚之信强硬站台,表明尚之信袭爵正统和合法性不容置疑。
老王爷上书请朝廷让长子之信回广州袭爵一事诸将都是知道的,但不知为什么世子回来后老王爷没有立即传位。
不少将领都怀疑老王爷可能是不想传位给世子,加之金光曾对他们打过招呼要他们不要理会世子,这就更坐实老王爷对传位一事还有其它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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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爷究竟是传位给长子还是次子,对藩下诸将而言其实无所谓。
而且这还是朝廷的意思,这就更让诸将无法反对。
哪怕是对二公子之孝观感不错的将领,这会也不敢公然抵制此事。
“末将雷国栋参见王爷!”
总兵雷国栋率先承认了尚之信新王身份,旋即有几人赶紧跟着跪下。
都是雷国栋这一系的将领,大多在广州绿营任职。
“诸位是对本王不满,还是对朝廷有什么不满?”
见还有一半将领站着不动,尚之信脸色不由变得深沉起来。
那几个将领伱看我,我看我,虽然怀疑世子可能囚禁了老王爷,但终是无奈跪了下去。
就是与二公子之孝关系最密的都统雷孚言也最终屈膝承认了新王。
毕竟,尚之信本就是名正言顺的世子,且朝廷诏令尚之信袭爵,因此哪怕这个传位有问题也是尚家的家事,他们这帮藩下将领不好过问太多。
再者,这么多满洲泰君在,纵是世子毒杀了老王又能如何?
难道他们还要跟朝廷做对不成!
得到诸将承认后,尚之信心中大定,立即行使平南王权力,将藩下兵马重新做了调配,最先承认他的总兵雷国栋被其委以重任。
又以满达海为藩下副都统,领王府侍卫。
以努尔根为副将。
其他护卫其南下的满洲大兵各有封赏。
这也是应有之意。
哪怕雷孚言等人有所不满,也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
尘埃落定时天已大亮,换了一身崭新王服的尚之信却是精神饱满,迫不及待要以新王身份检阅藩下汉军。
并听从努尔根的建议从王府藩金中拨出十万两犒赏藩下汉军。
自古收买军心,无非三样东西。
官位、土地、金银。
只要他尚之信舍得,藩下汉军将士必对他万分拥戴。
只刚准备出发前往大营时,满达海悄悄来报说是有帮女人吵着要见老王,怎么赶都赶不走。
为首的是尚之信弟弟尚之孝的妻子张氏,另外还有帮老王的妻妾。
不少女人手中还抱着孩子。
这些孩子都是尚之信的弟弟、妹妹,人数不少有十几个。
这么多的弟弟妹妹,得益于尚之信他爹尚可喜能生。
其共给尚之信生了三十六个弟弟,三十二个妹妹,连同妻妾、儿子的媳妇,广东平南王府赫然就是尚家的大家族。
“你没有跟他们说父王病重不能见人?”
尚之信一脸厌恶。
自他回来后,不管是父王的妻妾还是弟弟、弟媳妇们对他这个长子兄长都不亲近,尤其他那个二弟的老婆看到他这个大伯跟见鬼似的。
不用问,这些女人肯定是怀疑他尚之信“得位不正”,这才去找老王爷闹。
带头的张氏更是在为自己丈夫闹。
谁都知道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