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逐渐散去，凡尘的光芒透过界壁，再次洒落在仙路的这个角落之上。

林尘手持仙剑，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破壳之处蹒跚走出，他用一夜的时间，将一生的道路走完。

放眼四望，入目之处皆是赤色的沙砾，所有的痕迹，仿佛在光芒出现的那一刻，被彻底抹去。

林尘回头，望向沙堆里的蜃，那上面的神圣气息早已消散，坚硬的外壳满是斑驳。劲风吹过，从上面轻松地撕下一整块。

“这！”

林尘错愕，慌忙钻入面前的破洞，那里哪有什么仙气、神光，全是一些倒塌的房屋，残破的物件，以及赤色的沙砾。

他再次冲出破洞，奔向赤水城，远远地看到，那杆大旗依旧在迎风飘扬，上面赤城两字依旧还在。

林尘仰天长啸，最后跪倒在地，一切都没有变化，但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变了。

他再次抬头，只见暮光之处，大旗下面，有火光流窜，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林枫致，你怎么在这里？”

林尘目光呆滞，他已认出上面的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我一直都在这里！”林枫致头都没有抬一下，专心炙烤着手中的肉串。

林尘嘴角努了努，喉咙接着又动了动，最后还是没能发出半点声音，他想问却问不出口，他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

“恭喜你，晋升为法神了！”林枫致说道，随手拿出一个血红的果子，大口啃了起来。

“若知道，需要付出如此代价，我情愿不要！”

两人对视，林尘泪目，他虽然成为法神，但这样的结局，他显然无法接受。

“是吗？你可知道，你不想要的东西，别人即便追寻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而你现在却告诉我，你不想要，那你修炼这么久，到底为的是什么？”

林枫致目光如电，直视林尘。

林尘不知道如何回答，他选择了沉默，这个问题他纠结许久，一直没有答案，也许不久的未来，他会找到自己的答案。

“你呢？你修炼的目的是什么？”林尘问道。

“我不想修炼，我只想好好过完这一辈子！”林枫致抬头，望向头顶的苍穹。

“那你为什么这么拼命？”林尘继续追问，他自从见到林枫致开始，就没有见过，他有一刻消停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