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菀卿微微一笑,提议道:

“谢先生,那就你第一个进去,第二个是黄先生。”

见没有人反驳郑菀卿,即便是谢信心里不情愿,也没人会代替他第一个进去。

反正大家都要敬香,早敬晚敬都一样,想到这,谢信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其余人等在外面没过一会儿,谢信便出来了。

他脸色看上去还算平和,看上去并没有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黄良见状,稍稍放下心来,也走了进去。

和谢信所用的时间差不多,她也很快就出来了。

接下来郑菀卿便点到了白术的名字,从左往右数,他确实是站在第三个。

白术犹豫几秒,还是抬脚朝里面走去。

等他进去后,才发现所谓的祠堂其实很小。

进门的右手边就是一张不怎么大的供桌,供桌之上摆放着供品,多为水果糕点一类。

供桌之上供奉着的也只是一座平常的镀金佛像,看着慈眉善目,莫名的令人心安。

而他们在外面所看见屋内透出的诡异红光,也只不过是佛像后面悬挂着一块红色的隔帘,被灯光一照整个屋子都是这种暗红色。

香炉的左手边就是香,白术动作利落的取了三只。

点燃之后,白术便闭上眼像以往自己去寺庙里上香那样,诚心的拜了三拜。

睁开眼正准备将香顺手插进香炉里时,他忽而察觉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香炉里的香灰是被人刻意摸平的,以至于谢信与黄良两人敬的香燃尽的那一小撮香灰十分明显。

而这两小撮香灰,正是白术感到不解的地方。

一小撮香灰呈现灰白色,而另一小撮则呈现不太正常的灰黑色。

那他手中的香的香灰…..会是什么颜色?

白术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中,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停留了快有半分钟。

只见插在香炉里的香,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飞快燃尽,只余一小撮灰白色的香灰。

那极快的燃烧速度,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看不见的角落里猛烈的抽吸。

白术进去的时候明显比他们要长,站在一旁的黄良忍不住搓搓手,开口道:

“这小子怎么还不出来?不会….在里面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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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黄良脸上藏不住兴奋,好像盼着有人快点死。

而见他这副模样的老手们神情各异,看上去并不是害怕,而是松懈了一些。

“时间确实有些长了,你们谁进去看看……”

郑菀卿话还没说完,白术忽而从祠堂里走了出来。

他瞧见众人的目光都凝聚在自己身上,还以为是自己耽搁了其他人敬香的时间,颇为不好意思。

“抱歉,我上香上的有些久了,你们谁是下一个?”

没有人理会他的话,见他完好无损的出来,黄良脸上满是失落。

下一个上香的人是郑菀卿,等她进去后,白术便拉了拉纪长野的袖子,小声道:

“我回去喊陈小姐,有什么事你回头告诉我。”

纪长野“嗯”了一声,说:“快去快回。”

白术笑了一下,“好嘞。”

一连好几个人上完香出来都平安无事,大家脸上的神情都要较之之前轻松许多。

虽然信上给的有效信息不多,但目前为止也没有人发生死亡。

不知是触发死亡的条件较为苛刻,还是没到真正的时候。

纪长野没等到前面上香的人出来,白术却很快一个人回来了。

他额头上冒了一层细细的汗,一看就知道是急忙跑着回来的。

“陈小姐呢?”纪长野微微皱眉。

这个时候,敬完香的孙向晓正常的在喊下一个。

被点到名字的纪长野看了他一眼,并不急着进去,而是面容平静的先等白术说完话。

“人不见了,食堂没有!两条走廊上也没看见。”

白术怕别人听见,特意压低了声音,两人又凑的太近,黄良舔舔豁掉的大门牙,笑嘻嘻的开口道:

“哎呀,这是在说什么悄悄话,我们都不能听呀?”

纪长野和白术都没搭理他,这让黄良感到十分没面子,有些不爽的踢了踢栏杆。

纪长野进去不到半分钟就出来了,这不禁让白术怀疑,这家伙不会进去点个香就插进去了吧?

纪长野转身就走,白术赶紧跟上,忽而想到那香的问题。

“你看到香炉里的香灰颜色了吗?”

原本白术应该提前和纪长野说的,但是他被陈小姐的事给一打岔,一下子没想起来。

听到这话的纪长野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显然香灰颜色呈现一黑一白,他是知道的。

“香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些香是敬给谁的。”

白术忽而有种不好的直觉,“你是说…有的人香没上给神明,而是上给了……”

白术心里已然猜到了,却有些不敢再往下说,他还是本能的忌讳这些东西。

纪长野看了他一眼,替他说完:

“上给邪祟的香,香灰是黑色的。”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便来到了北走廊。

眼下找人要紧,白术也管不了那么多,他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陈小姐胆子那么小,她不可能乱跑,难道是我们走岔了,还是…..”

她被什么人带走了?

白术越想越觉得不安:“我们赶紧去其他两条走廊再找找吧。”

他们才到没多久,这边的天已经开始阴沉,用不了多一会儿天就要黑了。

而祠堂那边敬香的时间不会太长,谁也不知道敬不上香到底会发生什么。

纪长野忽然开口道:“不用找了。”

白术明显一愣,纪长野抬起头看向他,神情不明。

“她死了。”

白术耳边响起短暂嘶鸣,他有些不信的瞪大眼睛。

直至他也走到围栏边上,顺着纪长野的视线往下看去。

一楼停放的十具黑色尸棺旁,多了一具面部朝下、姿态扭曲的女性尸体。

鲜血染红了她洁白的上衣,散落的发遮挡住了脸部,但白术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就是陈紫萍。

就在白术尚且回不过神之际,纪长野突然动了一下,眉头紧锁。

“怎么了?”白术后知后觉的问道。

纪长野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没事。”

他没有告诉白术的是,就在刚刚原本空无一人的五楼长廊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红色长裙的女人。

她慢悠悠的走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原地。

但很快她又出现在走廊的另一头,和一个低垂着脑袋、行动迟缓的女人手牵着手。

那人正是陈紫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