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三味线,熟悉的韵律,还要那帮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放浪形骸的山贼……
这种日子到底要过多久,阿春也不清楚,尽管她也明白,被一群山贼保养,跟被某个富户保养其实并没任何区别,因为别看这里男人虽多,能爬上她床的,也就那么两三个。微微的叹息,最后变为凄苦的发呆。
从十六岁到现在都十五年了,怎么还矫情起来了?是日渐增大的年龄,导致从良之心越发膨胀,还是担心自己某天被这些厌倦了自己的山贼直接弄死?对此,阿春也不知道,亦或者说,她非常清楚,自己的结局无外乎就是这么两种。至于这个山贼被人攻破的可能,从五年前她和姐妹们被抓上山的第一天,她就在期盼,只可惜每次等来的,不是被山贼类残忍的杀掉,就是选择与山贼同流合污。要说刚才开席那会潜入山寨的年轻男人。本事应该是有一些,可这么多年阿春别的没练出来,唯独一双看男人的眼睛却练得无比毒辣!那个男人,她只能看出青涩和鲁莽,若是真敢对山寨发起攻击,其下场只能变成山贼们刀剑上的铁锈。
算了算了,还是回屋,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吧,等一会到了山贼们的“娱乐”时间,自己还有的忙呢。
心里这么想,阿春也悄然回到自己房间,还没等怎么样呢,她居然又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偏单薄的身体,个头也不高。一张脸蛋嘛,阿春也算阅人无数了,可她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男人,居然还能帅到这个程度!至于身体的那些减分项……
不,不对!本来已经认定来人并非良人的阿春,又忽然推翻了自己的推论!这个陌生男人,外在条件清晰可见,但他更特殊的还是内在气质。不复杂,却很难归纳。阿春挖空心思能想到形容对方的,就只有“这是个可怕的男人”一句话。
突然,满心疑惑惊异的阿春,整个人就像坠入了冰冷刺骨的冰窟!她想起来了,想起面前这个年轻陌生男人,到底熟悉那种类型。这种男人,她以前只见过一次。那是一个头上奇怪图案的金属片,穿着奇怪绿色马甲,手持短刀的男人。相貌方向,几乎没任何相似之处,可那股子气质,却颇有些神似!区别嘛,好像就只有当年那个男人,周围足有四五十具尸体,而眼前这个,则是安静的站在他的房里。当年那个男人,仅仅是对她匆匆一瞥,便就此在她眼前消失,而眼下这个年轻陌生男人,却安安静静的望着她,让她感觉尤为的阴冷可怕。
“呲——”
在这冷漠的对视中,那个男人忽然笑了。尽管这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和煦平和,但阿春高高提起的心,依旧不敢稍微放下一丝一毫。
“喂,女人,干嘛怕成这个样子,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时,对面那个陌生年轻男人,忽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