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笑是吧?哼哼,一群低等贱民,居然胆敢嘲笑一名血统高贵的贵族,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一句话,偌大的郁金香歌舞酒馆霎时间鸦雀无声!贵族尊严不容轻慢!尽管偌大的钢盾大陆几乎每一天都会有个把贵族死在他们口中的所谓贱民手里,问题是在场这些人里,除了维泽之外,谁敢不拿贵族当回事?
原本都已经平息的事件,居然又翻转过来,不过在有了被维泽用精神灵技暗算的经历之后,托马斯·吉尔斯也不敢继续滞留于此。一把抓住那面名为【饕餮之盛案】桌布,收好后又恶狠狠地冲着娜塔莎叫道。
“侮辱贵族,这家郁金香歌舞酒馆,开的还真是不错!哼哼哼,魅之音姬娜塔莎是吧?三天后,我要看到五千弗洛林金币,不然的话,你们就等着死吧!”
扔下这句话,这个托马斯·吉尔斯男爵便拂袖而去。周围人呢,许多还是面面相窥,而还有少数客人,也趁机结账,生怕收到牵连。 锦绣大唐之长安房俊
“都不用做事了吗?继续奏乐,接着舞!”
身为老板的娜塔莎这一嗓子,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有些舞者和女招待,的确心不在焉,可绝大部分的人,却还是一如既往。到底是年轻时当过椴树公国花魁的人物,手腕威信还是有的。而就在维泽暗自赞叹中,那个娜塔莎却直接望向他。
“维泽,跟我来。”
来到了老板专属休息室。娜塔莎也不含糊,直接打开镶在墙壁里的纯钢保险柜,从中取出五十枚弗洛林金币。
“维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记住,我的底线是二百金币。只要不超过这个数,你自己随机应变即可。如若不行,马上回来告诉我。”
好么,在这个郁金香歌舞酒馆当了十个多月的护卫,老板终于将自己视作心腹了。虽然这也有可能是娜塔莎的投石问路或者死马当作活马医。不过管他呢,只要能把这件事拿下,他肯定会有进一步接触酒馆流水的机会。
出了歌舞酒馆,维泽先去了一趟铜锣街,去放印子钱的情报贩子杰斯处打探了一番,随后他便直接黄石城北部的富人居住区。
来到税曹官托马斯·吉尔斯的官邸,向门房贡献了一枚格罗索银币的“通报费”,维泽便很顺利的见到了那位税曹官大人。对方就是想敲诈郁金香歌舞酒馆,也知道维泽是干什么来的。不过出于贵族的狗屁涵养,这个死猪头还摆起谱来了。
“呦!真是稀奇啊。这大半夜的,居然还有个庶民拜访我。呵呵,好了,马上说出你的目的,要知道,我可快要休息了。”
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所以故意拿捏么?只可惜,维泽可不是什么毛头小子,更何况来之前,他已经去找那个放印子钱和情报贩子杰斯,将该打听的都打听过了。
税曹官托马斯·吉尔斯,之前在椴树城得罪了惹不起的大人物。要不然一位有着世袭爵位的男爵,也不会到黄石城来当这么一个没有实权的芝麻小吏。而干出敲诈类所的烂事,无非就是之前散尽家财赔罪,想在此地大捞一笔罢了。
“啊,也没什么,就是来拜访一下我们黄石城的大人物。呵呵,您要是很忙,那我这就回去了。”
说罢,维泽转身边走,这还真不是他惺惺作态,实际上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软的不型,他就暗地里将这混蛋弄死!只是就在出门之前,还是门房通报吉尔斯,这才将快要走远的他又拉了回来。
再次回到那个会客厅,税曹官吉尔斯,还是老样子,不过这幅装腔作势,可瞒不过维泽,都不用任何灵技,他就能察觉出这死猪头已经慌了。不用怀疑什么,事实上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贵族,都是擅长巧立名目的明抢。要说到敲诈勒索,还真就比不上街头那些个以此为生的混子们。
“哦?真是稀奇呢!被委派过来跟我谈,结果却连最起码争取的意思都没有。庶民,你这是真的感觉没希望说动我,还是像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好吧,圣灵世界,的确有类似“欲擒故纵”这个成语的说法。只是面对这种问询,纬泽却连眉头都没抬一下。
“随您怎么想。不是说了吗,这是您跟郁金香歌舞酒馆的事情,与我无关…不,或者说对于这种注定所有人都会倒霉的事,我才不想参合进来呢。”
“所有人都会倒霉,什么意思?”
吉尔斯心里明白,尽管他也想沉住气,却还是没能忍住。
“多简单啊!郁金香歌舞酒馆,是黄石城最大的娱乐场所。吉尔斯大人,您觉得,平时‘关照’这个酒馆的大人物,能少得了吗?呵呵,孝敬您的多了,其他大人那边自然就少了。就算这些大人物都不愿意为这点小事得罪您。可到手的钱变少了,他们就不会背地里抱怨?在黄石城说说也就罢了,要是那些大人去椴树城说,给公爵大人听到了,岂不是坏了你的名声?”
吉尔斯听了,一张满是横肉的肥脸霎时拉的比驴都长。不管私底下如何蝇营狗苟,明面上必须维持所谓贵族的体面。尤其是主上的脸面,更是比作为贵族名声更为重要的东西!作为侍奉了三代椴树公爵的老牌贵族,吉尔斯自然不穷。但要不是因为之前得罪人将大部分家底折腾光,他又何必才一上任就这么不顾吃相的大肆敛财?本以为,靠着自己世袭男爵头衔,敲诈一个小小歌舞酒馆肯定手到擒来。没想到这个酒馆护卫头子,不光之前用精神灵技让他丢尽脸面,现在更是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命门!
肉食者鄙,可不是什么仇富之词,而是上位者,尤其是世代富贵之人中的普遍现象。普通人为生活奋斗,这类人没任何感触不说,还认为其满身汗泥味儿。而普通人付出千辛万苦取得成功,这类人反而嫌弃对方是下等人出身的暴发户。一句话,当生来就掌握大量资源的支配权之后,这类人就比普通人更少动脑筋也更缺少心境的磨砺。在顺境时,这类人的一点举动,就能让绝大多数人感觉绝望。而一旦遭遇逆境,绝大多数人都感觉没啥大不了的,可这类人就跟丧失一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