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时间,对于从早到晚的安排,少年已经渐渐习惯,起床过后就需要给黄严青揉肩捏背,等到师父走出茅屋晒太阳,又要端着黄严青烹饪的饭菜给月中区的同门弟子送过去。
到了下午,能做的事情总算有了一些变化,却也不是与修仙相关,姜秀不是被黄严青吩咐去河里抓鱼,就是去树林里砍树劈柴,甚至,有些时候,为了不错过种植的好季节,还要前往月尾区的荒地拿起锄头,又是耕地播种,又是插秧浇水。
总而言之,这样的生活也就对于在雪山住了整整十年的少年来说,还算新鲜,不至于厌烦,要是换了凡间务过农的农夫,砍过柴的樵夫,或是捕鱼为生的渔民,恐怕早就受不了,要抱怨了。
不过,这一年之中,姜秀虽然没有得到任何修仙方面的指导,对于自己的要求却始终没有降低,白天以完成黄严青的安排为主,每逢太阳落山,夜幕降临之时,天元剑总会出鞘,赶在入睡以前,利用不多的个人时间,精益求精的打磨剑术。
这一日,月光清冷,微风荡漾,空中雪花飘落,终于到了寒冬时节,鸟雀都因为太冷,纷纷躲了起来,不再怎么出现,月尾区的一片空地上,一位仅仅套着单薄长袍的少年,却似是感觉不到寒意一样,双眼微闭,单手持剑,缓缓呼气吐气,再呼气,再吐气。
连续七八次,感觉到身体放松下来,锵的一声响,右手一抬,天元剑突然向前一指,挺身刺出一剑,姜秀登时双眼睁开,自信的光芒流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熟练的冲刺,后退,空翻,腾跃,奋力让剑法进一步提升威力。
一套剑法施展完毕,立即又是一套打出,少年片刻也不休息,随着时间流逝,只见速度越来越慢,天元剑也渐渐沉重,变得越来越难以随心所欲的挥舞。
可饶是如此,微微一笑,姜秀依旧没有停下,深吸一口气,强行让紊乱的呼吸恢复正常节奏,银牙一咬,双足一点,登时腾跃起来,又强行打出一套剑法。
双腿稳稳落地之时,感觉身体似是都要散架一样,踉跄一步,险些跌倒,噗的一声响,天元剑赶紧插入地下,总算保持住了平衡,少年缓缓抬起颤抖的双手,紧握成拳,再深吸一口气,笑着拔出天元剑,硬着头皮,又演练了一遍剑法。
如此这般,不知疲倦,不厌其烦的训练了半个时辰,拍了拍胸口,姜秀脸色一片紫红,还想再练,却发现双腿沉重的似是钉死在地上,双臂也一点抬起的力道也没有,摇了摇头,苦笑一声,这才不得不停下,坐到树桩休息。
不知多久过后,雪越下越大,从淅淅沥沥,变成满天飞雪。
深吸一口气,感觉肺都快冻结起来,少年站起身来,走向茅屋,悄悄打开大门,摸黑朝着东边自己睡的小床走去。
刚走了两步,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踉跄一步,险些摔倒,双手扶住墙壁,站稳之时,目光不禁奇怪的低头瞥了一眼,黑暗之中只见伸手不见五指,姜秀蹲下身来,伸手一探,登时发现是一件衣服。
“哇。居然破了这么大一个口子。”
点亮蜡烛,将手中的衣服仔细观察一番,发现这件衣服正是黄严青一年来时常穿在身上的外套,腰部区域却出现了一条食指长的裂口,显然已不能继续再穿,想起刚刚的一绊,少年登时摇了摇头,愧疚的低语。
瞥了一眼不远处已经熟睡的黄严青背影,微微一笑,姜秀登时有了主意,小心翼翼把衣服捧在手心,放在腿上,坐到小床边上,从怀中取出针线,借着微弱的火光,似是女儿家一样熟练的穿针引线,缝补起来。
这件衣服缝补的难度并不大,少年本可以轻松搞定,刚刚练剑消耗的体力却太多了,加上天色已晚,一天苦力干下来,积累的疲惫早已快要到支撑的极限,让缝补的难度加大不少,进度也慢了很多。
然而,为了明天师父能继续套上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