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争执，望着杜宝月身边的一众弟子个个正义凛然的表情，转头一扫，只见杜宝月脸上都是为难的神色，随着自己从小就与对方待在一起的事实浮现脑海，想到自己从来只听说对方有一个女儿，不久之前还和老阁主一起带回来了，却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从未提及的儿子，当挑选新阁主的时候，杜宝月直接就让儿子当选了，自己却一点不知情，赵明诚登时眼眶一红，大受打击，感觉遭到了背叛，充满失望的发出了质问。

“师娘！这是真的吗？你不是只有一个女儿香儿吗？怎么突然又多出了一个儿子？”

摇了摇头，听到质问，见到赵明诚嘴唇抽动，眼眶越来越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随着杜宝月过去从未提及还有一个儿子的事实浮现脑海，想到哪怕不久之前，杜宝月都只是把失踪多年的女儿带了回来，若是自己早知道对方有儿子，当初也不会推举赵明诚来当阁主，跟着赵明诚一起过来的水云阁弟子都同样感觉遭到了背叛，充满失望的附和起来。

“是啊。师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儿子，为什么不早说？”

“师娘。就算你真有儿子，也不能就这样让他当阁主吧？他都不是水云阁的人，不了解水云阁。就因为是你儿子，就能当？那对大师兄太不公平啦！我们不能接受！”

“说得对。师娘。谁都知道大师兄一直把你当亲娘看待，他是个孤儿。可你却这么对待他。太不厚道了吧？你怎么可以这样呢？阁主他老人家要是还活着的话，他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闻言，不满的皱起眉头，脸色变得越来越差，见到赵明诚等人居然始终不肯接受姜秀，随着少年当选阁主之时，是众望所归的事实浮现脑海，杜宝月还没回应，身边的一众弟子都登时脸色一正，声音更大的争执起来。

“有什么不能做的？师娘是副阁主。老阁主已经战死。在没有选出新阁主以前，她就是等于是阁主。既然师娘承认了我们的选举结果，那就表示结果有效。所以，你们就不要再妄想让大师兄当阁主了。你们不接受，新阁主也不是他！”

“没错。除非师娘死了。可惜，师娘现在毕竟还活着，还是大师兄救下来的。怎么？难道你们打算欺师灭祖，要杀了师娘吗？咱们水云阁可不是白阳谷。应该没这么畜生的弟子吧？”

“大师兄。我们选择阁主的时候，你不在。这只能说是你的命。你命不好，天道不眷顾你。你注定当不了阁主。咱们也没办法。我劝你还是接受现实吧。其实，你继续当大师兄，我们依旧会和以前一样尊重你。不也挺好的吗？为什么非要争这个阁主的位置呢？不是你的，你争来了，也会丢掉的。何必呢？”

听到争执，额头的青筋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难看，望着杜宝月身边的一众弟子一个个目光始终坚定如铁，不肯妥协的样子，随着自己没来到这里以前，还期望当阁主的各种美好画面的事实浮现脑海，没想到及时赶到这里，救下了杜宝月，却反而让美好的幻想亲手毁了，当目光再一次落回杜宝月脸上，见到对方始终是一副不肯解释的表情，赵明诚登时越想越气，暗暗后悔，双手紧握成拳，甚至，产生了一丝杀心，小声的嘀咕起来。

“可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这么说，我还来错了？要是来的再晚一点，他们选的阁主就没了人证，也就等同于无效。我的阁主之位岂不是反而稳了？”

不过，摇了摇头，随着小时候与杜宝月一起生活的各种美好回忆浮现脑海，想到对方毕竟对自己有大恩，就算这次对不起自己，也不该恩将仇报，若是还想争取阁主的位置，应该尝试别的办法，赵明诚登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右手缓缓抬起，制止了身边其他弟子的继续争执，心平气和的试着与杜宝月沟通起来。

“师娘。我们好好谈谈吧。好吗？”

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听到询问，见到赵明诚努力挤出微笑的样子，随着对方是个骄傲之人的事实浮现脑海，想到对方现在理应暴跳如雷才对，却能摆出这种表情，证明骄傲的内心已经遭到伤害，那就算自己能好好解释，若是不给足够多的补偿，肯定也不能与对方化解矛盾，而对方要的补偿，自己显然是不能满足的，更何况，自己把姜秀将错就错的当成儿子都是为了水云阁，这件事是决不能说清的，杜宝月哪怕感觉心里亏欠赵明诚，还是不愿意妥协，更不想再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分裂本就人数不多的水云阁弟子，试着转移了话题，把矛盾暂时搁置下来。

“不了。诚儿。阁主的事，以后再谈吧。现在大家都还有伤势，先救治大家的伤势要紧。”

“师娘！我只是想听你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以后？治疗伤势的时候也可以谈嘛。”

“诚儿。这件事有些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师娘！我有耐心听，难道你没耐心讲吗？再复杂我也愿意听。只要是你说的，我都愿意听。你告诉我。好吗？为什么你会凭空多出来了一个儿子？为什么你有儿子却从来不告诉我们？还有，为什么你儿子现在不在你身边呢？他如果都已经当了阁主，难道不应该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吗？”

“诚儿啊。你真的不要再问了。再问就要伤感情了。我不想因为这一件事，让我们的关系出现破裂。”

“师娘！你不说，难道我们就可以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在一起生活吗？已经不可能了！你不会真的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吧？就算我能接受，那跟我一起来的师弟能接受吗？师娘！你连你儿子是谁都不能说吗？我们跟了你几十年了。难道连你儿子的事一点知道的资格都没有吗？那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师弟有资格知道呢？”

“唉……好吧。那我就简单说一下他的吧。他叫姜秀。”杜宝月叹了一口气，流下一滴愧疚的眼泪，悲伤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