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虽如此，回头一瞥，见到背后转眼间又有其他中低阶弟子折返回来，汇报同样的消息，想到要是再杀人，抓住少年的可能性将变得更低，宋牧登时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将心中不满渐渐压了下去，摆了摆手，低语道：“我知道了。你们再去找吧。姜秀这小子过去敢潜入咱们白阳谷当卧底，的确有两把刷子。要重视起来，知道了吗？”

一个月后。

只见一道清晨的阳光从东边亮起，将洞府照的一片明亮，刚刚走出洞府，发现外面居然又聚拢了一大波中低阶弟子，还没询问，发现这些弟子全部都是一个个惶恐不安的表情，宋牧不用问都知道会听到什么，登时心烦意乱，却还是强行忍住，没有发作，脸色阴沉的发出询问。

“又没姜秀的消息，是吧？”

“是的。宋长老。上个月我们倒是得到过两次举报，但跟过去以后，却发现都是骗人的。所以……”

闻言，紧张的点了点头，脸色一片苍白，不约而同的吞了吞口水，见到宋牧难看的脸色，随着一个月以前对方轻易就把一大群人击杀的事实浮现脑海，这些修士吓得不轻，都纷纷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的作出回应，希望能够得到原谅。

不过，话都没有说完，听到回应，见到每个人都是一副一筹莫展的表情，随着一个月以前那批化作冰块的弟子如出一辙的神情浮现脑海，宋牧大失所望，脸色一沉，右手蓝色的光芒一闪，再一次冲出一只灵气大手，一抓之下，将人全部扔进瀑布里面，冻成冰块，打断了回应，愠怒的低语起来。

“没用的东西。每个人都是一样。都已经过去一年多了。连姜秀的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都是饭桶？都和猪一样？白阳谷不需要饭桶和猪，都去死吧。”

接下来的三个月，宋牧的生活如复读一样，开始了循环，每天早上起来，明明心情大好的等待好消息，等来的却都是让人失望的汇报，然后，一整天的好心情变的糟糕，哪怕一而再再而三的压制怒火，不愿杀人，可坚持三天，总是难以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一名名白阳谷中低阶弟子扔进瀑布里面无情的抹杀。

过了整整半年时间。

这一日，再一次走出洞府，刚来到外面，见到瀑布里的冰块居然已经堆积的冒出河面，随着里面快要上百个中低阶弟子的尸体进入眼帘，还没来得及多想，听到背后再一次传来熟悉的声音，回头一扫，发现十几个中低阶弟子带着惶恐不安的神色跪着汇报同样让人失望的情报，宋牧登时感觉一阵强烈的疲惫感扑面而来，似是抓捕姜秀寻找纯仙奶的热情都耗光了一样，失望的摆了摆手，连人都杀腻了，直接把人赶走了。

等到天色黯淡下来，听到瀑布的声音哗啦啦的传来，随着少年当初以一己之力强行化作巨人修士阻拦自己，却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逃走，还把水云阁的修士救走的事实浮现脑海，宋牧登时气的浑身发抖，捶胸顿足，脸色狰狞，右手紧握成拳，朝着瀑布一拳打了过去，冲出一道蓝色的灵气波动，轰的一声响，将瀑布砸的水花四溅，冰块碎裂，尸体都化作了齑粉，融入河中，冲走了，不甘心的低语不止。

“姜秀！别以为你能一直安全的藏着。我宋牧不抓住你，誓不罢休！你的纯仙奶，还有你能金蝉脱壳的方法，以及你和那些水云阁余党的性命，我都要！既然依靠那些废物不行，我亲自想办法！我就不信，我宋牧修仙百年，连抓你都抓不到。绝不可能！”

此话一出，时间如指尖的流沙一样，迅速流失，当阳光从明亮变得黯淡，再由黯淡变得明亮，不知不觉间，大半年的时间又过去，这半年时间里，白阳谷的中低阶弟子还是时不时的回来汇报情况，宋牧哪怕再听到令人失望的消息，都没什么反应了。

一来，宋牧现在的心思不在别人身上，开始完全依靠自己琢磨找出姜秀的方法。

二来，宋牧不好的消息都听得麻木了，早已对中低阶修士不抱任何期望，自然心中的怒火没那么容易积压与爆发了。

不过，半年下来，宋牧的精神状态却变得越来越差，就像是一千多以前为了能够让水云阁的弟子找到安全的躲避区域却迟迟想不到解决办法的姜秀一样，气色萎靡，整张脸都瘦了一圈，脸色更是变得蜡黄蜡黄，黑眼圈都出来了厚厚一层，一副整日整夜都在苦苦琢磨，却始终没有进展的样子。

当时间继续推移，又过了三个月，随着脑海之中还是没有任何头绪的事实浮现脑海，见到阳光再一次划破黑暗照进洞府，抬眼一扫，发现眼前的一切突然变的模糊起来，无论如何睁眼都看不清楚，双眼似是笼罩了一层纱雾一样，模模糊糊，宋牧登时吓的浑身一颤，感到不妙，刚想调用灵气查探体内的情况，却由于这段时间过于专注琢磨抓捕姜秀的方法，到了茶饭不思的地步，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再醒转过来之时，已经不知过了多久，当感觉肚子都快要贴到后背了，再睁开双眼，发现视野恢复了一些，自己的手臂却细的似是女人一样柔弱，身体却沉重的如大山一样，宋牧这才想到自己已经连续十几天没吃东西，惊出一身冷汗，艰难的抬起右手，准备拍打储物袋取出食物。

但就在这时，呆了一呆，一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试了两次，发现根本做不到，又赶紧开口，想要叫人帮忙，却连声音都发不出，还以为会活活饿死，当目光落向地面的云海，宋牧登时从强烈的恐惧之中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张开了嘴，似是狗吃屎一样，张嘴将自己无数次踩踏的云海中的云团一块块的吞食下去，哪怕难以下咽，过程痛苦，好几次都忍不住呕吐，还是强行吃了十几口，这才终于恢复了一点体力，强行坐起，拍了一下储物袋，取出一些肉干，一边狼吞虎咽的咀嚼，一边咬牙切齿的低语起来。

“姜秀！你害得我变成这样。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你算。你给我等着！这次，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