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诺尔第一次知道言语的力量。

桑迪被拉克丝的语言所干扰，原本信誓旦旦充满了仇恨的眼神逐渐被迷茫所替代。

趁着桑迪心神不定的间隙，拉克丝悄然后退来到了诺尔的身旁。

诺尔视线在拉克丝和手中的枪械间来回打量。

看着桑迪痛苦而迷茫的眼神，诺尔叹息间将其收了回来：“如果恨我能让你心理好受一点，你可以继续恨我，如果杀了我能让你走出悲伤重新去往明天，当我结束这一切后，如果我还活着，你随时都可以来取走我的生命。”

虽然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就是了。

“诺尔——”

拉克丝愕然，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诺尔。

然而看着诺尔波澜不惊的眼眸，拉克丝心中逐渐了然。

“呵呵，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桑迪闻言如泣如诉的笑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已经彻底的结束了，已经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

诺尔听着桑迪的话语只感觉心头一紧。

唰——

桑迪没有回答，只是突然朝着拉克丝举枪了手枪。

诺尔见状一把将拉克丝扯到了身后，毫不犹豫的朝着桑迪举枪瞄去。

砰——

两柄手枪几乎在同一时间扣动了扳机。

“诺尔！”

在拉克丝的呼唤声中，尘埃散落，穿着白色长裙的桑迪胸前出现了一朵红色花朵。

“诺尔你怎么样？”

拉克丝看着扶着肩膀半跪下去的诺尔，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恐慌。

“我没事。”

诺尔说话间捂着被子弹贯穿的手臂起身走向了桑迪。

刚才情况太过突兀，诺尔并未瞄准桑迪的脑袋，而是对准了她的胸口。

此时的桑迪还有一息尚存。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诺尔看着躺在地上一息尚存的桑迪，不禁问出了他无法理解的疑惑。

他想不通桑迪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要举枪。

明明已经结束了，她只需要等待援军到来就可以继续活下去。

她为什么还要在最后时刻寻死？

为什么要攻击拉克丝——

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

“如果，如果你不是诺尔·卡西亚——”

桑迪没有回答诺尔的疑惑，只是朝着诺尔竭力伸手想要抓住什么。

恍惚间，诺尔在她眼中看见了耀眼的神采，这个神采他很熟悉，那是自己失去的，人类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与遥望。

但是心肺受损的她根本无法坚持太久。

她甚至连最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完，意识就被黑暗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