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侗心疼女儿,拱了拱手,跟了上去。
桑晚看着萧玑的脸开始发白,忍不住埋怨道:
“哥,赐婚之事,连我都听不下去了。你那么在意朝戈姐姐,何苦伤她心呢?事缓则圆,可以徐徐图之,未必不能……”
萧玑缓缓摇头:“长痛不如短痛。阿晚,让哥一个人呆会儿吧。”
桑晚福了福礼,默默告退。
门口的黎叔忍不住一声叹息。
院子暖阳高照,门一关,阳光被挡在了屋外。萧玑就像是被困在黑暗的牢笼,不见天日。
他用爱给自己塑了一道铜墙铁壁,困着自己,去成全丘朝戈驰骋在阳光下,过肆意洒脱的日子。
她那么爱笑,不该为自己落泪。
朝戈,向前走吧。
不要回头。
*
桑晚出了花厅,小顺和燕红不知何时立在外头等着了。
小顺的胳膊还挂了彩,桑晚眉头一皱。
“主子,拿到人了。”小顺没多话。
燕红拱了拱手,侧身让路:
“到的时候杀手正要灭口,我们虽救了下来,但人受了点伤,现下锁在柴房,还请主子示下。”
黎叔在一旁低声问道:
“要通知王爷吗?”
“别惊扰哥哥。”桑晚抬脚往柴房去,边走边问:“哪找到的?什么人能伤得了你?”
“那春桃除了王小二还有别的相好。是个戏班的戏子,两人拐了王小二放在她那的银子私奔,那戏子半道儿将钱全卷跑了。她一个人没法子,就地找了个青楼想重操旧业被认出来了。当晚杀手就来了,武功了得。”
燕红看了一眼小顺,颇为内疚:“顺是为了护我,被砍了一刀。”
“小伤。”小顺挠了挠头,“洒了主子给的金疮药了,不妨事。”
“不可大意,黎叔,带顺去处理伤口。”桑晚吩咐道。
杀手为了灭口而来又是出自宫中,阴私手段多,不得不防。
黎叔生拉硬拽,将小顺带了下去。
进柴房前,燕红主动护在桑晚身前:
“人经历生死一遭,有些癫狂了,主子待会小心些。”
桑晚点了点头,抬脚进去。
柴房地上有一个粗布麻袋在蠕动。
燕红将麻袋解开,里头的女子嘴塞着布,愤怒地呜咽着,一双眼睛惊惧地看着桑晚,人瑟瑟发抖。
燕红取掉她的口中的布条,抬了张凳子让桑晚坐。
“别杀我!王小二干的事,和我无关呐!”
桑晚双手靠在圈椅扶手上,面无表情地看着春桃,一双黑眸如浓墨看不出喜怒,却带着极大的压迫感。
“说说吧。若有一句假,杀了。”
春桃吓得双手摸上自己的脖子,杀手留下的绞痕已经青肿,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和恐惧占据心头,她再也不敢重蹈覆辙了。
“我说,我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