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自言自语,语气也很温和,但是武柔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猜疑的感觉,从一开始就好像是在恶意揣测什么。
这让武柔内心十分不爽快。一个当哥哥的,对着晋王那样温和守礼的孩子,心里头在放什么龌龊的狗臭屁?!
“回魏王殿下,是宴会的事情。”武柔低着头,恭敬又十分简短地回了一声,不太想搭理他。
但是晋王好像也不热情。
“四哥,注意身体,抬轿撵的人都累得满头大汗,快去吧,说不定父皇在等你。”
魏王这才着急起来,挥着圆胖的胳膊说道:
“啊对,快快,掉头去正殿。”
魏王走了。
武柔看着远处的人影,心中满是疑惑,问道:
“晋王殿下,魏王殿下为何能乘轿撵?宫中不是除了陛下,太子,还有一二品的嫔妃,出行之时有仪仗,乘轿撵,其他人都不能坐的吗?”
“凡事都有例外,那是父皇赐的。我四哥喜文,文章书法都很好,就是不爱动,所以身体胖了些。
每次他从宫外进宫来,都累得一身的汗,父皇心疼他,所以赐了轿撵。”晋王说。
这叫胖了些吗?胖的眼睛都快没了!
武柔见晋王言语间依旧温和,还替魏王找体面,很想问问他:你刚才没看出来你哥怎么想你吗?
可是看着晋王沉静的侧脸,清澈干净的眼睛,心想还是算了吧,他还小,跟他说这些凭白污了他。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晋王听得懂。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懂旁人的隐晦意思,感觉不到恶意呢?
他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这个四哥,虽然是嫡出,但是小时候过继给了叔父家,后来才要回来的。
已经被抛弃过一次的孩子,难免心里头有些创伤,心思敏感。
从他记事起,这个四哥,就一直跟太子哥哥争,太子之位他争不动,就想法设法的争父皇的宠爱和看重。
知道父皇爱才,他就拼命的学习,拉拢有才之士,编书修纂写文章,颇有些才名。
再加上父皇确实对他心有愧疚,存了特殊照顾的心思,所以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都已经是现在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为何还不满足。
时不时地就要阴阳怪气的找他的不足,找太子哥哥的不足,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是好的,是最不该被舍弃的那一个。
一开始晋王也生气,每次遭了质疑,还会为自己辩解几句。
后来他就懒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又不需要在父皇跟前争宠,又不想当太子的,在乎这些做什么?
武柔见晋王一直望着魏王离开的背影,许久都没有动,似乎在想些什么,于是提醒他说道:
“殿下……有没有关于吐谷浑的书籍,我想看看了解一二,回头跟那些女郎讲的时候,才能有的放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