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贵妃无奈了,微微叹了一口气,有些说不出话来。
武柔见状,正好也好奇燕四娘的近况,于是便开口将已经冷了的场面捞了回来:
“韦姑娘,弘化公主现在如何了?我也不能出宫,总是惦记她。”
“哎……她呀,是彻底将吐谷浑当做了自己未来的家了,每天都在看关于吐谷浑的书籍,打探消息,还将吐谷浑的使节叫进公主府聊天。
我去找她,她都顾不上搭理我了。”
韦贵妃顺手将小公主头上的绒发给抚平了,略有不满地说:
“你就该跟她学学,但凡有她十分之一的事业心,你也做不出自毁容貌的事情来。
自己糊涂了,还扯旁人后腿。”
“姑姑!”韦七晃着身子,撒娇般地说:
“你又小看我,我也不是单纯为了太子才会这般,我就是气不过家里的胁迫。
他们为了让我当太子妃,压着我学这学那,整天给我灌输以后要做国母怎样怎样。
我信了,结果呢?一见我选不上了,转头就想将我卖给别人。
当我是个货物?是个毛驴?说掉头就掉头?”
武柔听着她的话音,大约能猜到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许是韦七姑娘当初不愿意,家里头逼着她去争太子妃之位,后来她因为爱慕太子,自己想争了,却因为没有选上,又被家里强迫嫁给别人。
一个痛失所爱的少女,再加上长久以来积压的不满,爆发之下自残毁了自己的脸。
不过看她现在这洒然的态度,倒也不像是后悔了。
果然就听韦贵妃淡淡地说;
“随你怎么说,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成。”
韦七立时便回道:
“当然不会后悔,我绝不会将就,嫁不了太子就再也不会嫁给别人。韦氏这么大一个家族,竟然容不下我一口饭,那我就去当道姑。”
武柔听闻,不知道是该感慨她的任性,还是佩服她的勇气。问道:
“……姑娘已经定了么,真就去做道姑?”
韦七看着她说道:
“已经定了,找了长安城西山上的一座小道观,我去了只需安心过我的日子,看看书打打坐,不比随便嫁个人好?
只等来年开春,送四郎离开长安,我就去住。”
韦贵妃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也不要总是气韦家如何对不起你,我那堂哥还是疼你的,要不是韦家资助那道观,你一个从小不沾阳春水的贵女,去了还得洒扫孝敬,你当做道姑真就那么容易?”
韦七姑娘撇了撇嘴,小声地说道:
“那还不是因为怕丢人?我要不是划破了脸,实在是寻不到好姻缘,嫁不出去了。他们才不会这么好心呢。”
正在这个时候,小公主玉豆突然哭了起来,幼童的声音尖锐,犹如魔音一般。
晋阳公主手里举着一大颗东珠,手足无措地说:
“怎么哭了,我也没干什么啊。我看她一直盯着我的鞋看,我就将东珠拽下来送她,怎么就哭了呢?”
众人顺着她的话一看,这才发现晋阳公主的一只鞋子已经破了,上头镶着的东珠被生拽了下来,线头都凌乱的露在外头。
韦贵妃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
“傻孩子,她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