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无声地流下了两行眼泪,他觉得心神俱疲,只想躲得远远的,于是小声地请示说:
“父皇……我想去陪着犀子,想……”
皇帝直接否决了他的意图,说:
“犀子她是个女儿,她可以伤心躲起来,可以窝在寝阁里几天不出门,你能跟她一样吗?”
皇帝咬了咬牙,随即红着眼睛说:
“你阿耶我难道不伤心?我还在这儿扛着,你一个当儿子的躲得远远的,孝顺吗你?!”
晋王听闻,这才听话的认了错,垂头丧气地不吭声了。
他们在等魏王李泰进宫。
这几日给太子及其党羽定罪,废太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立谁当太子就成了朝臣们的心病,在心中暗自衡量猜测。
谁都没有明说,但是谁都在等皇帝的意思。
在众人的猜测中,魏王李泰是最有可能的。他与太子年纪相仿,又是皇后所出,颇有才名,深受皇帝喜爱。
除了他身材迂笨,性格有些阴晴不定外,似乎没别的缺点了。
“儿臣拜见父皇。”魏王李泰躬身行礼道。
皇帝观察着他的表情,沉默了许久。
他能看出这个儿子虽然强装作悲痛的样子,但是内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飞扬跋扈,好似被压迫了许久,突然间扬眉吐气了一般。
“李泰,今日就咱们父子三人在场,起居郎也不在。你跟朕说实话,那刺伤你的刺客,是不是你安排的?”皇帝突然问。
皇帝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魏王敏感的心思一下子就知道皇帝对他的不悦了,他低着头,细长的眼睛剧烈的眨了眨,连头都没敢抬,说道:
“父皇明鉴,明明是废太子为了脱罪而寻的托词,父皇怎么能相信呢?儿臣冤枉啊。”
皇帝深邃的眸光一闪,似寒潭照水,问:
“你如何得知是太子告你的状?就不能是朕自己存了疑心,相问你一二?”
魏王听闻,吓得身子抖了一瞬,将头低得更狠了一些,支支吾吾地说:
“儿臣……猜的。”
皇帝听闻扬了头,看着大殿的屋顶彩画,十分怅然地重复了一遍:
“‘猜的’?……一个刺杀你的人,你就这么肯定他不能认罪,一定会诬陷你么?这是不是说明,你早知道他是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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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王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仰着脸,耷拉着眉眼,胖胖的脸上是最无辜可怜的表情,冤屈地喊:
“父皇,儿臣真是胡乱猜得,儿臣受了那么重的伤,流了那么多的血,谁使苦肉计能下手这么狠,往心口上栽刀?父皇怎么能这么怀疑儿臣呢?”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直直地看着他,直看得他眸光闪烁,又垂下了眼睛,躲开了与他的对视。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