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父皇知道你这么想么?父皇百年之后,他定然会指定辅政大臣,他自有自己相信的臣工,恐怕不能让你重用我们。”
他的神情很是担忧,又说:
“再说了,你要找,也应该找四哥,你们一母同胞,总比我们亲近些。”
李善听闻,笑了笑说:
“纪王这是不信我了,父皇之所以将你们召回来,便是为了此事。我一向孝顺听话,若是他不愿意我做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再说……重用四哥,那真是玩笑话了,他跟大哥争得你死我活的事情,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说实话,虽然是同胞血脉,但是我不信他。”
吴王恪这个时候直接问道:
“那你信任我们?”
李善看着他,真诚地说道:
“说实话,现在还谈不上信,我认为信任也是需要培养的,在事儿上见真章。我现在信的,是三位肯定都有一颗为了大唐出力的心。只要这个目的一致,小事,我可以不计较。”
越王李贞笑了笑,挑眉说道:
“太子……你说这个话,我相信你是真诚的,可惜你将事情看到太简单了,小事?何为小事呢?今日说错了一句话,可以是小事口误,也可以要人命不是么?”
太子李善想了想,认真地回道:
“我不会的。”
李贞笑容更大了些,又歪了另外一边身子,问:
“太子殿下,可曾有感觉到危险,害怕的时候?”
李善又沉默了一会儿,诚恳地应道:
“不曾。”
他的确不曾,他伤心过,难过过,甚至是恨过怨过,唯独没有感到害怕过。
越王李贞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小了,说:
“这就是你的问题所在。再平和宽容的人,当他感觉到危险的时候,也会拔刀相向。你当为何历朝历代的皇帝都多疑狠毒?
不是他们天性便是如此,而是处在那孤家寡人的高位上,一眼望过去全是敌人,因为害怕被谋反、被夺位、被杀身死。所以选择杀妻杀子,杀忠臣,动不动就夷人三族,灭九族。”
李贞看着太子李善,脸上是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最真诚的表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