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武柔来看过她几次的时候,她总是说是贵妃在其中捣鬼,不让陛下来看她,又说,是太子在其中作梗,不允许皇帝关心她。
总之,她想着皇帝自己肯定还是很舍不得她的,等她生完了孩子,去他眼前再说两句话,就能轻易地再次俘获皇帝的心。
毕竟,皇帝老了,需要放纵,她坚信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每次听到这些,武柔都不言语,不想说刺激她的话。
然后在心中不停地说:
他是老了,需要放纵,时不时会有懈怠的时候,但是不代表他失了自尊心。
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是不会允许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
更何况,他还是天子,从年轻时便应运而出,一路上所向披靡,夺得天下,做了天下共主。
他骄傲了一辈子,自负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容忍临了了,别人将他当猴耍呢?
这也是武柔后来才想明白的。
当时皇帝看着审问夏蔸的奏章,沉默许久的神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相信,但是又不得不信,于是疑惑了。
房间内终于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声音细弱,像是一只小猫在哼唧。
武柔这才走了进去,见夏蔸一脸的汗水,像是刚从水里打捞起来的水鬼,浑身轻微颤抖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看着她。
武柔从医官的手里,将收拾好的孩子抱了过来,问: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是个小皇子。”医官疲惫地说,“早产,幸好日子早的不多,要不然这孩子也留不下……夏宫女,不行了。”
说罢,医官便走了。
武柔抱着孩子,惊讶地看了一眼夏蔸。
夏蔸像是疯了一样,对着她笑,嘶哑地说:
“你高兴了……我受得苦,遭的罪,孩子归你了!哈哈哈哈……小瞧你了,你比我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