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熟,这让我想起了我四哥,他也是个爱哭鬼。我们嫡出的三兄弟,他排在第二。
自打我记事起,他就总是在父皇母后跟前,撒娇哭惨,在朝臣面前挣名声。”
他勾起的唇角,有着温柔的弧度,说:
“你不会是让我也在朝臣们面前,撒娇哭惨吧……我……我做不出来。再说,一个皇帝,主要还是得靠实力让人信服。”
武柔微微摇了摇头,说:
“自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陛下可以闹出些动静来,有些举措。”
蒙着眼睛的李善,又沉默了,他愣在那里许久,安静的更像一个坐禅的神像,过了许久才说:
“父皇的政策都没有什么问题,甚至很多举措,还在持续生效之中,大唐需要稳定。我不能为了凸显自己,就提新的举措,这对民生不利。”
武柔下意识地抬起了手来,习惯性地用袖子遮在了嘴边,思索着说:
“如果朝政不能动,陛下也可以从自己的私事上开始。挑长孙无忌有意见,但是又不影响大局的事情。”
李善微微偏了偏头,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私事?”
过了一会儿,他又喃喃地说:
“帝王家,哪有私事?哪怕是公主出嫁,给多少殊荣嫁妆,都会收到朝臣们的谏言,说逾越礼制,奢靡浪费,于大唐秩序和风气有害。
当年,父皇一定要出城送母后的舅舅高士廉下葬,长孙无忌跪在半道儿上,强逼着他回去的,理由也是于礼不合。
做皇帝的一举一动,都是万民表率,再小的事情也是大事……”
武柔听闻,顿时有些恼了,她将手放了下来,用那前单后双,似乎天生带着怨恨的眼睛望着他,咬了咬嘴唇。
李善许久都没听见动静,蒙着眼睛的脸,微微转了一下,朝着武柔的方向,轻声问:
“你怎么不说话了?”
武柔烦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