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柔将目光移到了彩衣的脸上,说:
“彩衣,我跟你说件事情,我曾经求陛下将我带进宫去。但是我实际上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其实就是找个借口,断了他再来找我的念头。
可如今情况有变,陛下估计忍一辈子都不会迈出那一步去,王皇后却自作主张,要将我接近宫去。
我不能出感业寺,你能出。
你找个机会,看能不能通过三春秋四,给陛下带个口信,将王皇后的打算告诉他。”
彩衣听闻,有些伤心地说:
“那既然这样的话,告诉陛下,不就等于断了你回太极宫的路了么?才人好不容才有了脱离这感业寺的机会,别说了吧,借着王皇后的劲儿回去再说。”
武柔摇了摇头,说:
“你不懂,一个,我要是不说,就等于跟王皇后联手背叛了他。人心就是这样,越是亲近的人,越是接受不了背叛。我也不想让他觉得我会背叛他。
第二,我没有家世支撑,如果我进宫,陛下对我的信任和支持,就是我在宫中的底气。
我是想出了感业寺,我也想回太极宫,可是如果陛下并不想,我私自去,只会自取其辱。
我进宫不是为了让自己受辱的,如果他不愿意支持我,那我宁可不去。”
彩衣听闻,瘪了嘴红了眼眶,有些想哭,说道:
“那……那万一才人回不去,我们岂不是又要分开了?”
武柔只能安慰她,笑着说道:
“那有什么,你跟我是同乡,等你出了宫,我说不定也能从这里出去了。到时候咱们再在并州见,总会见的。”
……
……
彩衣不能私自回太极宫去,若是去了,王皇后肯定就知道了。
所以虽然她可以出感业寺,但是怎么向太极宫传递消息,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好在她们在宫中经营了很多年,宫外什么人出来采买,负责的人是谁,她都知道。
凭着十多年的交情,找个可靠的人,偷偷摸摸地辗转几手,给三春四秋带个信还是能办到的。
只是要等合适的时机。
于是,等三春四秋将那张藏了小纸条的铜笛子,真正交到皇帝手里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