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有些道理,总是盯着朝堂上的这些人,倒是将在家的老臣们给忘了。”
过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平躺着,说:
“他在家养病,不适宜传召让他进宫来,正好,明日出宫去他家里看看,偷偷去。”
武柔一听便有些兴奋,说:
“陛下带着我,我也要去,夔国公是我的恩人,我也想见见他。”
李善在黑暗中扭过了头,犹豫了一会儿之后,笑着说:
“也好,咱们一起去。”
……
……
第二天,李善带着武柔,舍了仪仗,只带了千牛卫的几个侍卫。乘坐了宫中备下的一辆普通马车,往夔国公刘弘基的府上而去。
路上,武柔隔着马车的帘子,几乎是眼睛贴在珠帘的缝隙上,往外头看。
李善坐在她的对面,见她好就了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不禁觉得有些寂寞,于是也挨着坐了过去,跟她头挨着头,也往外头瞧。
武柔被拱得磕了鬓角,又想笑,又觉得困扰,她伸出手指来轻轻地推了一下他的额头,说:
“你去那边儿瞧,干什么非要跟我挤在一起?”
李善就是不听,被推走了,就又将自己的脑袋伸回来,跟个孩子似的固执。
武柔见他这样,总是忍不住笑。
他在宫中时,总是坐立规矩,仪态端方,要是穿了朝服,那更加的威严肃穆。
谁曾想,这一下子出了宫,又没有仪仗跟随,就跟解了什么封似的,越发的像个小孩儿。
李善见武柔在笑他,于是脸皮子又有些薄了,给自己辩解道:
“笑什么……左边能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车就是马的,还是你这边儿好看。”
武柔笑个不停,也起劲儿地跟他抢那个小窗口,两个人的额角贴在一起,时不时的马车晃了,还磕一下。
但是依旧贴得很起劲儿。
武柔伸手指着一个过路的小孩儿,说:
“哎,你看见那个孩子手里的纸包了没有,那是当年晋阳公主爱吃的。”
她本来笑着,但是说完了之后,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当年,在桥上,晋阳公主坐在他们中间,手里举着糕点说话的样子。
她顿时难过了起来,眼睛酸涩的要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