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什么不开心了?”
李善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
“太多的事情让我不开心了……父皇手中的忠臣,到我手里,一个个的开始堕落、徇私,原形毕露。
朕这个皇帝不称职,无法让人生畏,亦无法让人生敬。睦州出了暴民叛乱,长孙无忌当着朕的面儿,说那是小事一桩,还教育我说我年轻不经事……
我当时心都凉了。
如果是父皇在世,他们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一个个的早就跪地谢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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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柔听闻,问:
“陛下原先不知道?”
“扬州刺史有过预警提示的奏章,被他们拦下了。道理讲的天花乱坠,说都是为了我好,他们没错。我快要被他们气死了。”
李善说着,胸膛都跟着起伏了起来。
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郁气,说:
“父皇当时为何一定要让我当这个皇帝?他自己珠玉在前,拉了一堆人精似的老臣,又不舍得弃了,谁上位能对付得了?”
武柔轻轻地将另一只手按在了他手背上,说:
“肯定是陛下啊,太宗皇帝既然将大位传给了你,自然是相信陛下能对付得了。
陛下肯定能有法子,只是不忍罢了。”
李善听了这个话,缓缓睁开了眼睛,虚虚望着空处,眼睛直直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他支起了胳膊肘,将脑袋支了起来,说:
“我记得你从前跟我说过,你跟李绩的女儿相熟。”
武柔听闻,连忙说道:
“是啊,她是很好的姑娘,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当初我们被兄长欺辱,我跑去长史府求助,她还想帮我,只是……李绩说他是外人不好插手,就没有下文了。
我相信,如果她自己能做主的话,一定会帮我的。”
李善看着她说道: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我发现李绩有个极大的好处,就是尽忠职守,不爱对着朕指手画脚。
所以从今后开始,咱们要全力拉拢李绩。
虽然他从前是我的太子府詹事和左卫率,可是你知道我,不爱与人亲近客套,李绩也不是那般人,所以一直很生份……以后要多多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