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大人免礼吧。”
房仁裕已经六十多岁了,同样是当年跟随太宗皇帝打江山的老臣,只不过功绩不显,一直游离在长安朝堂的边缘。
吴王李恪作为太宗皇帝第三子,房仁裕自然也认得。
他起身之后,也是满脸的疑惑,问道:
“不知道殿下此次来,是因为……?”
“本王此次来,是奉了陛下的口谕,替他来看看睦州的情况的。对了,陛下托我一定要当面感谢,房刺史忧国忧民,曾提前为睦州的情况,上过奏章,实属难得。”
房仁裕听闻,眉目间顿时便露出了欣慰的神色,然后又叹了口气,问:
“陛下都知道了?”
他收到过朝廷的回执,有没有陛下御批,那回执上一目了然,他自是知道,那奏章,没有递到皇帝的案前。
两个人一起往后堂而去,一边走一边说话,李恪说道:
“知道了,陛下命宫中内侍搬了睦州半年的奏章查看,才发现缘由,当时很是生气。”
房仁裕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老朽真是后悔,当初为何不多上几道奏章,或许结果就不同了。”
李恪很是惊异,说:
“这怎么能怪老大人你呢?”
房仁裕摇了摇头,说:
“当时我想,那褚遂良一直唯长孙无忌马首是瞻,长孙家又跟房家极为不对付。
我是房家族亲,他将我视为房氏一党,经常使绊子,我从前好些奏章,全都是他们拦下的。
当时我一看,这么严重的事情,他们都这么轻描淡写地回了,一生气就没再上奏。
我合该为了大唐社稷,为了百姓,再坚持一二。他们虽然跟房家不对付,也不至于为了党争,让大唐社稷受损。”
李恪听闻,对长孙无忌的厌恶又多了一层,不由地冷哼了一声,拱手道:
“大人高义,要论责任,也是他长孙无忌和褚遂良的责任,跟大人无关!
只可惜,他是先帝任命的辅政大臣,又是陛下的亲舅舅,陛下也不好惩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