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早就料到了他们会反对,于是沉静又稳重地说:
“这便是第二件事情了。裴爱卿为大唐献了一条国策,朕以为有经天纬地之才,足以造福后世。”
他一点儿也不吝啬夸赞之语。
裴行俭自己听了,都觉得膝盖发软,脸色发红。
他一向没有那股子高傲劲儿,也不觉得自己多么有才,此时恨不得冲出去,跪地高喊一声“陛下谬赞了,臣不敢当啊!”
不过他也记得自己来是做什么的,硬生生的给忍住了。
就见座上的天子,被冕旒遮掩的半张脸,微微侧了下,似乎透着遥不可及的神秘和疏离,轻声说:
“念。”
旁边侍立的内侍便从皇帝案几的旁边,拾起了一本奏章,又往侧前站了一步,开始高声朗诵起来。
那本的厚度,裴行俭都不知道摩挲了多少遍,一眼就看出了是自己的奏章。
……那么长,那要念到什么时候去啊。
裴行俭自己都在心里嘀咕起来。
徐怀安用字正腔圆,气势恢宏的声音,将那本奏章从头念到了尾。
朝堂下头的人,虽然说尚书省的几个官员都看过了,但是谁也不敢打断,都安安生生地站着听完了。
当徐怀安将奏章合上的时候,明显嗓子都哑了些。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嗓子,才又恭恭敬敬地,将奏章给皇帝放到了案几上。
李善伸手将奏章拉了过来,轻抬了一下手臂,将宽大的袖子展平放好,温和又不失威严地说:
“奏章太长,徐少监辛苦了,赐茶。”
自有一边侍奉在下头的小内侍听令,转身去偏殿端茶水去了。
李善扫视着御阶之下的众人,说道:
“诸位爱卿听了之后,有何感想,大可畅所欲言。”
中书令柳仕先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