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神色不悦,一边走一边说:
“你说清楚,房遗直一向谨慎守礼,为何要非礼你?你是他的弟媳。”
高阳公主却露出了冷笑和不屑,直接说道:
“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一直谨慎守礼,你的武昭仪还曾是父皇的嫔妃呢。”
李善听闻,顿时皱了眉头,扭过头来看她。
可是高阳公主却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表情,问:
“我说错了?”
你没错,你这话回的真漂亮!李善在心中骂了一句。
他没说话,继续急行,一路上心情不佳,平时沉静宽和的眉眼,带着阴云似的,到了武德殿的后门,侍卫们见皇帝的脸色,连忙齐齐跪了下来,说道:
“陛下恕罪,我们拦了,可是高阳公主顶着刀刃就过去了,臣等不敢真的伤害公主。”
李善听闻更是火大,想起刚刚她在那些大儒和学士们面前那般“露脸”,便撂了一句:
“以后但凡有闯关者,一律以行刺论处!”
高阳公主看着他的后背,眼神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侍卫们不敢抬头,纷纷应了声“是”,一直到皇帝的脚步声远了,才敢抬起头来。
看着皇帝身后的仪仗队伍,还有高阳公主的背影,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进了武德殿之后,李善让其他宫人都退了出去,他往案几后头一坐,烦躁地将折扇打开,扇了扇风。
高阳公主这时也不跪了,直接站在那儿,说道:
“陛下怎么一直不说话,我好歹是你的庶姐。难道眼见着我被人欺负,都不管不问的么?皇家的威严要不要了?”
李善用眼睛直直地瞪着她,很想问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谈皇家威严,你跟人私通的时候,怎么没顾及皇家颜面?
可是他也没敢说出口,怕高阳公主直接再来一句:那你呢,你跟自己父皇的嫔妃私通怎么说?
他闭着眼睛,折扇摇得吹脸,心中郁闷的几乎要吐血了。
明明他没做什么苟且之事,这时候却跟高阳成了同等道德水平,还被人拿捏着句句讽刺。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从气愤中缓过了神来,睁开了眼睛,将折扇在手中一合,直直地看着高阳公主道:
“你说房遗直非礼你,你敢以性命发誓是真的?如果朕查出来是你诬告他,你自裁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