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府听闻,“哈哈”笑了起来,随即踱着四方步子,得意的背着手走了几步,说:
“这有何难,陛下若是爱你,自然会替你遮掩,这世上还有人比他的权势更大么?到时候,只要我适时地,将你认作我的远房表妹,陛下定然会欣然接受。
只要他首肯了,还会有什么问题?
像武昭仪那般的身份,她是先帝的嫔妃,伴驾多年,他都能让她入了后宫,你这身份,又算得了什么呢?”
孙氏听闻,垂眸想了一会儿,随即抬了眼睛,媚笑着说:
“那……妾就听大人的安排了。”
李义府赞赏地又看了她一眼,抬起手指指了指她,说:
“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姑娘,面对生死都能不紧不慢。面对一国之君,也能泰然应对……这说不定,你就是上天注定的那个赵姬,而我就是那个吕不韦呢?”
孙氏虽然不懂赵姬说得是谁,但是依旧捧场的笑了,笑得温柔婉转,媚态横生。
……
……
李善看着李义府呈上来的奏报,是关于长孙无忌,关于连家铺子的。
长孙无忌曾经派人去连家铺子送过一个字条,然后从连家铺子,找到了一个跟濮王府重合的人际关系。
连家铺子的仆人叫张连的,有一个妹妹被卖入了濮王府为奴,正好就是濮王贴身服侍的更衣侍女。
而那个侍女,在濮王不治身亡之后的一个月,便消失不见了。
李善看着这份奏报之时,捏着奏章封皮的手,都攥紧了,微微发着抖。
其实他早有预感,敢逼死吴王和高阳公主他们的人,再害死濮王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置信。
可是真当看到了结果,他还是愤恨于长孙无忌的心狠手辣。
他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违逆圣意,陷害吴王,害了那么多皇亲贵族,他都愿意念在亲情的份上,饶他一命,饶长孙氏一命。
濮王,是他的亲外甥,还是他曾经那么看重的亲外甥,他怎么就忍心下手呢?
更何况,那濮王府的婢女,早在四年前就已经进府了。
四年前……他就做好了要取四哥性命的决定,这让人如何不心惊,不胆寒呢?
李善慢慢放下了最后一份奏报,垂眸不语,微微喘着气,平复着心中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