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听出了人家在点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转过头来微微看了那人一眼,随即对着武柔恭敬地微微躬身,文雅地说:
“启禀皇后,我也觉得娘娘说得对,并且回去之后,很是在大将军面前废了一番口舌,将娘娘的意思传达到了。
他懂了,并且说,只要是陛下的意思,他都没意见。”
先前说话的武将妻子听闻,似乎被她那轻蔑的眼神给刺激到了,直接笑着问道:
“你觉得哪里对?难道你的学问也不好,需要另请夫子教女儿吗?”
武柔也能懂她们的不平,朝中许多官员名将,因为大唐起于微末间,许多发妻跟着吃苦受累,担惊受怕。
好不容日子好了,但是转过头,这些人都在追求五姓高门的女子,死了发妻的娶续弦,没死发妻的给儿孙张罗,都以能娶到五姓高门的女子为荣。
早些年,太宗皇帝在时,此风气盛行至极,以至于这些高门女子供不应求,彩礼数目高涨,身价被抬到了一个超脱了现实的虚位上。
听闻有好几个功勋家的婆婆,废了劲儿的取了儿媳进门,甚至还要看儿媳的脸色。
后来朝廷直接出手压制,才将这股子风气给压了下去。
现在是好多了,可是这些被嫌弃的平凡女子,对五姓高门的女子,依旧是满肚子的怨恨和委屈,且因为朝廷的支持,终于能将这委屈发出声来。
武柔抬眸看了一眼场下,见崔氏依旧保持着高傲和鄙视,不曾接话。
她便适时地转过头问随侍的外甥女:
“清觉,你准备捐多少?你是我娘家人,可不能太抠搜,丢了我的脸面。”
荷兰清觉听闻,上前了一步,躬身笑着说:
“清觉怎么敢让姨母丢人,先前我跟家里都说了,阿娘和兄弟都捐了一份,已经交给了司库,入了册了。”
“拿来我瞧瞧。”武柔慈爱的笑了,朝着她伸出了手。
贺兰清觉转身,将宫女捧持的册子拿过来双手奉上。
武柔接过来展开,挨个目录仔细瞧了瞧,点了点头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