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春道:“翠巧姑娘叫我一声许娘子便好了,裙子也还好,里头并没有怎么湿,只外边这一点,没事。”
她没带什么备用衣裳,但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倒是带了一大块浅紫色的薄棉布,如现代那样宽大无比的大纱巾似的,就收在身上。
许知春将那薄布拿出来,展开抖了抖,干脆利落的往腰间一围,将那一片茶渍严严实实挡住了。
看着倒像杏色裙子上多了一层浅紫色半裙似的,还挺别致好看。
梁大婶刚也看到许知春裙子上的茶渍了,洇开了比两个巴掌还大一块呢,印在浅色裙子上十分显眼。
客人这么多,谁见了肯定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那多叫人难为情?
梁大婶正愁不知道怎么办,没想到许知春转眼解决了,她不由得大喜,“还是知春聪明!”
翠巧也没想到会这样,嗤笑了笑,打趣道:“许娘子果然聪明呢,怪不得我们三小姐两位嫡亲的嫂子没来,许娘子倒来了,许娘子人缘真是好呢。”
翠巧这话,摆明就在嘲讽许知春强蹭曾老爷寿宴、跟那打秋风的穷亲戚一样,好不知道分寸,别人正儿八经的兄嫂都没来,她一个本家嫂子倒来了。
这像话吗?
这合适吗?
梁大婶再怎么也不能听不懂翠巧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有些生气了,“这位姑娘你可别乱说,我家那俩儿媳得留家里照看着活儿,家里还有事,知春同我家一向来关系好,跟小燕更是好的不得了,是我们家请她作陪一块作伴来的。她聪明心细,有她一块儿啊,我们都安心些,不然总怕万一失礼了叫人笑话呢。”
梁大婶心说那寿面礼还是知春做的呢,就是可惜知春不让说。
众宾客们笑了笑,小声议论。
还别说,这位许娘子行事说话果然稳得住,被人不小心泼了茶水也能好生应付,怪不得了。
翠巧没了话说,心里再窝火当着这么多人又不好拿许知春怎样,只好陪笑附和两句,找个借口走开了。
一直到开席,都没再发生什么,也没有听到梁明亮那边有什么意外发生的消息传来。
开席时,曾小燕也回来了,与梁大婶、许知春一块儿坐席,她冲许知春眨眨眼睛笑了笑,许知春也笑了笑。
许知春裙子被泼的事儿梁大婶见着曾小燕立刻就说了。
曾小燕一听立刻秒懂,咬牙低骂道:“一定是我那嫡姐找事儿叫人故意的,幸好知春嫂子看穿了她,不然真的被人带去换衣裳,还不知道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