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此刻是彻底有些无措了,他感觉周围大臣们的目光仿佛都带着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平日里虽也聪慧,可毕竟初涉这朝堂上的唇枪舌战,面对吏部尚书这般咄咄逼人的刁难,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坐在那儿,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里透着焦急与无助,心中不断思索着爷爷昨日叮嘱的话语,想要从中找到应对之法,可慌乱之下,那些话语却好似变得模糊起来,难以立刻派上用场了。
蓝玉冷冷地看着詹徽,一言不发,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中透着丝丝寒意,仿佛两把冰冷的利刃,直直地射向詹徽。他双手微微握拳,骨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隐隐凸起,虽未出声,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股压抑着的怒火,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凝结了一般。
武将们更是一个个目眦欲裂,那平日里在战场上面对敌军都不曾有过的愤怒此刻全写在了脸上。常茂率先按捺不住,“砰”地一声将手中的佩剑重重拍在地上,震得地面都微微一颤,他向前踏出一大步,怒喝道:“詹徽,你休得在此胡搅蛮缠!殿下年纪尚轻又如何,皇上既委以重任,那便是对殿下的信任,你这般步步紧逼,是何居心?忠烈祠一事,本就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能随意仓促决断的?你身为吏部尚书,不在自己职责范围内好好效力,却在此刁难殿下,莫不是觉得我等武将手中的刀剑不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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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武将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朝堂内武将这边群情激愤,喊叫声此起彼伏。
“詹徽,你这酸腐文人,就会耍嘴皮子,有能耐上战场试试啊!”
“平日里瞧你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今日却如此为难殿下,真当我等武将好欺负不成!”
詹徽听着武将们的怒喝,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惧意,但很快又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回道:“诸位将军这是要做甚?朝堂之上,本就是要各抒己见,忠烈祠一事关乎重大,我不过是希望殿下能拿出个切实可行之法,让将士们安心,让朝廷安稳,怎就成了刁难?倒是你们,这般袒护殿下,罔顾朝廷大事,莫不是要以下犯上了?”
这话一出,更是如火上浇油一般,武将们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顾忌着这是朝堂,恐怕早就冲上去与詹徽理论一番了。蓝玉依旧冷冷地看着这一切,他深知此刻若武将们冲动行事,那可就中了詹徽这等文官的计了,待众人的叫嚷声稍缓,他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詹大人,你口口声声说为朝廷大事,可你如此咄咄逼人,全然不顾殿下初涉朝政,不给半分余地,这又岂是为臣之道?忠烈祠之事,自有殿下与我等慢慢商议权衡,你莫要再借题发挥,扰乱朝堂秩序了。”
詹徽冷哼一声,还欲反驳,却见朱雄英已然站起身来,朱雄英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与委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沉稳有力,说道:“诸位爱卿,都莫要再争了!本殿下明白忠烈祠一事大家都极为关切,詹大人也是出于对朝廷的考量才这般发问,诸位武将亦是为了维护本殿下,心意本殿下都知晓。但此刻朝堂之上,争吵无益,咱们还是按部就班,各司其职,共同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出谋划策才是正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