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八百里,寻觅了小半年才将异石寻到,却因为异石所在之处地势险恶,最后师兄为此伤了筋脉,修为不仅不能再进一步反而发挥不出平日的六成,师兄再没有回师门,只与我道别,嘱咐我不要和师父说缘由,就当师父没了这个弟子,异石也留给了我。
师兄就这样回了辰州老家。因为家中还有一个哥哥早逝,改名赵翌,自称赵二。这二十年来也只在辰州附近,用的也是家传剑法,赵无极这个名字也逐渐在江湖中被人遗忘了。每隔些年我都会借故悄悄去辰州看望一次师兄,有时候师兄不在家我就等着,总要见着他我才觉欣慰。
师兄从未要求过我什么,当年‘破晓’铸成,我就带着剑去找师兄,想把剑留给师兄,师兄却不肯收,还说此物予他会招来无妄之灾,留给我才是物尽其用。
去年见师兄的时候,师兄似乎在找寻天青楼打探消息,师兄有两个儿子,大的已经十六了,小的才七岁,师兄离开武当一直未将本门武学传于儿子,只是传了家传的剑法,找寻天青楼应是想为小儿子有所打算。
前些日子收到师兄传信,邀我来此助他,信中寥寥数语,言辞恳切且匆忙,未料竟是天人永隔。”
姜仲云言罢,眼角隐隐有泪水,脸上满是凄切之色,良久不语。
三叔听完,想来他师兄弟感情极深,默然无语,思索着赵翌能够寻到拳谱,必有其过人之处,却不由叹息一声,想起之前的情景,赵翌也是一路到此处时虽狼狈不堪并无性命之忧,若姜仲云在,便无事了,只是姜仲云来晚了,遂问道:“姜大侠为了赵翌一路赶来,来晚了且受伤可是途中有要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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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仲云想了想道:“此事牵扯云水宫,师兄恐怕是着急不小心走漏了消息,传讯于我也可能为云水宫得知,路上被人堵截了三次,云水宫前后来了三人,身手都不凡,前两人以刀剑与我拼斗,耗我体力,最后一人内功极强,与我比拼内力,宁可身负重伤也要伤我,而且轻身功夫不俗,追上去怕是不那么容易,着急师兄的事,顾不得去追寻,如此还是耽搁了时间,终究仍是来晚了。”
三叔听完,略思索了一下,说道:“若是如此,云水宫下的本钱不小,赵翌的家人恐怕有难了。”
姜仲云听到三叔如此说,不由面色一变,道:“这些年云水宫的人做事不择手段,师兄的家人十有八九会受到牵连,虽说师兄向来思虑周全,会有所准备,我还是得尽快赶去辰州,事发也就在这几天,希望应该还来得及。”
说罢,转头看了眼卢林,想了想,从包袱内掏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卢林,说道:“小兄弟今日为我相剑,令我大为惊叹,又是得了郭昭大师传授,我仰慕郭昭大师已久,缘悭一面,刀谱也是当年同为寻找异石时所得,就送于小兄弟。”
卢林听了顿时愣了愣,没有去接过刀谱,只把眼睛望向三叔。
三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姜大侠送你了你就收着吧。”
卢林讷讷的接过刀谱道了声谢,姜仲云接着说道:“小兄弟根基不错,师出郭昭,还有丁掌柜这等长辈人物照拂,呵呵,这刀谱无名,也残缺不全,后面应该还有一部分,甚为精妙,我曾研习过,始终不得法,而我喜剑,一直搁我着也是浪费,今日也算与小兄弟有缘,这刀谱且算是个回报吧,也期望小兄弟有所得。”
姜仲云说完,又对三叔拱了拱手道:“丁掌柜,今日就此别过了,改日定当拜会郭昭大师,望不吝见,诸位掌柜若来楚州千万莫忘了来寻姜某,也让姜某略尽地主之谊。”
三叔笑了笑道:“有姜大侠此言,他日到楚州定寻姜大侠打打秋风打打牙祭。”
姜仲云闻言不禁笑了一下道:“就怕丁掌柜不来。”说完,脸上伤痛之色似有所缓。
三叔转头又对卢林道:“阿林去那边装点烤好的马肉再拿个水囊来给姜大侠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