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夏笑她幼稚,两人才回到温馨的话题里,蔡西贝的爸爸妈妈提着午饭过来,见今夏情绪不错,才缓了一口气,问:“腿疼不疼?阿姨和叔叔暂时不走了,再照顾你几天。”
今夏恍然察觉,原本应该剧痛的膝盖,竟然没什么痛感。
她许久没吃过那个药了,她好像康复了一些。
……
蔡西贝父母怕打扰今夏,吃完饭带着饭盒回去,今夏感觉身上轻快许多,腿不疼了,竟然想出去走走。
她让蔡西贝去休息,自己提着汤壶出了病房,循着记忆里最熟悉的路线,准确找到院长办公室。
提起她全身所有的力气,敲门。
“师傅。”
门内,师傅正背对着门口,面对着窗外的风景,似乎等了她许久一样。
“来了,坐吧。”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指了指茶桌对面的空位,桌上有一杯茶,温润的茶汤等待着今夏品尝。
今夏把汤壶放在桌上,坐在宋沐鸣对面,喝下那杯茶。
茶香四溢,顺着经脉,流向今夏的四肢百骸。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男人就是那么一回事,一次不忠终生不用,别放在心上。”宋沐鸣又给她倒了一杯茶:“你师母常说,女人可以为权为钱为名拼命,为男人寻死觅活,最划不来。”
他如父教导,今夏聆听。
“你是我执教生涯里,最厉害的女学生,我不想把你折在这种男女情爱上。”宋沐鸣意味深长,突然又聊起他年轻时候的事:“你师母年轻的时候,从来不把男人当回事,即使是我,也要追着她跑,她才开心。”
师母是国际知名的大提琴演奏家,师傅更是天之骄子,却钟爱明媚张扬的艺术家。
师母曾经教过今夏,要让男人追着她跑,而不是无底线的宽容,否则爱情里的主动权就没有了,就给了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力。
只可惜今夏那时候不听,总认为男女之间,需要相互谦让,互相体谅,太过骄纵会给贺怀喻添麻烦。
如今看来,不管是师母,还是那位新娘,她们都有自己的优点,而今夏暂时没有。
“有空的时候,给你师母打个电话报平安,她在奥地利开音乐会,对你放心不下。”宋沐鸣安慰:“女孩子,自尊心不要这么高,有困难就要求救。”
今夏点头,道谢,师母牵挂,是她的不对。
准备离开,又被师傅叫住:“今夏,我从来没有对你失望。”
“对你失望的人,是你自己。”
仅此一句,今夏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