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韩以歌回国,主动找到今夏,面对今夏所有的指责,不曾为自己辩驳一句。
只是,这一次,韩以歌问她:“你说过骗人的孩子,要付出代价,就惩罚我永远保护你,好不好?”
今夏想拒绝,她接受不了爱转换为恨,也不想承受恨转换为爱的沉重负担。
她以为韩以歌骗他,恨了他十年,现在才告诉她,所有的恨都是误会。
韩以歌小心翼翼,用三根手指捋顺今夏额前的碎发,低声恳求:“夏夏,别走好不好?”
“这些年,你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
韩以歌楚楚可怜:“我知道你心里怨恨我,我在国外很努力的工作赚钱,就是想让你的生活再轻松一点,我也不想被你发现……绑架的事,那太恐怖了。”
他黑色手套,无名指和小拇指鼓鼓囊囊,今夏翻开,里面有精密的电子假肢,以便于韩以歌戴上手套的时候,看起来像个正常人。
他并非外人所传言的那般高傲,只是用冷漠遮掩自己的缺陷。
韩以歌忍不住咳嗽起来:“爸爸在国外养病,来时他特地叮嘱我要照顾你,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总是念叨他有两个孩,要相互照顾。”
治好了韩以歌,韩伟霖却病倒了,要留在国外治病。
今夏仍然不相信他,把话题转到贺怀喻身上:“你不该算计贺怀喻。”
她和贺怀喻走到今天,韩以歌占一半功劳。
这一次,韩以歌为自己辩解:“我没有针对贺怀喻,他的能力就是有问题,项目文件被打回去,也是公司程序正常的审核不通过。”
“夏夏,或许你不知道,这个项目牵扯近十亿资金,被针对,只是因为他拿出来的东西不值十亿。”
这世上,最不缺加班的人,蔡西贝拼命加班,最后落个这种下场,也不是她不努力。
“那为什么,你当时不否认?”今夏不相信,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辩解,却偏偏不说,让她把罪名全部都盖在他身上。
“说了,你也不相信我呀。”韩以歌故作轻松,笑容里却是自责:“我在你面前,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辩解,今夏只会觉得他狡猾,没有一点用处。
“可我现在也不信。”
今夏站起来,远离韩以歌几步,道:“从我来到这里,你的病房里没有人,你故意摔倒弄伤自己,到你告诉我绑架和误会,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他比自己的情况还严重,但还不到瘸的地步,完全可以下床。不必要装作残废一样,连个水杯都拿不好,更不可能,病房出这么大的动静,外面的人还不进来。
唯一有可能的原因,只有韩以歌提前授意过,故意等着今夏,挑破所有误会。
“韩以歌,你的苦肉计,我一个字都不信。”
今夏撂下这句话,扔下韩以歌,从窗户又退了回去。
他太精明了,精明到让今夏觉得,他舍命救她,肯定是有更大的企图。
所以,她不信,她不背这个恩情,是他自己自作多情要救她,是他对她另有所求,不得不舍命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