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催人泪下的离别自白,今夏猜到韩伟霖的“用心良苦”,却没猜到,这里还有她爸爸的手笔。
整个录音里,她爸爸仅仅提了余惠熙那一句,满满都是对今夏的愧疚,所有的财产都给今夏,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谁不感叹一句伟大的父爱。
她抬头看着时寅,许久才憋出来四个字:“哭不出来。”
这迟来的弥补,今夏早已经不在乎,隔壁的陌生人用情再深也和她没关系。
“哭不出来,就不哭了。”时寅丝毫没有指责她心冷的意思,反而建议她:“想笑就笑吧。”
今夏确实想笑。
他明明知道余惠熙欺负她,他也知道这一切来源于那场出轨,可是他无动于衷,冷眼看着今夏在畸形的环境中长大,到死了记得把所有财产给她。
“他是我爸爸,他出轨让我承担所有的后果,他连我的联系方式都不知道,他明明有那么多钱,可以背着余惠熙照顾我。”
但是他没有,韩伟霖也没有,他们都等到死了以后,才想起补偿今夏。
今夏笑够了:“他们是不是觉得,我看了这封信和录音,现在应该原谅他们了?应该为他们痛哭流涕,后悔自己没有对他们好一点?”
韩伟霖为韩以歌治病,今夏理解,但他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说成是卧薪尝胆一般的委屈,又何尝不是一种令人作呕的方式?
“他竟然说,他和余惠熙结婚这么久,他没有碰过她一下。”今夏荒谬于韩伟霖的这句话,问时寅:“男人是不是觉得,只要没上床,所有事,都可以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在这里表清白有什么用?
现在和自己老婆埋在一起了,慢慢解释给她去听吧。
她把信纸折起来,想扔进倒废水的桶里,彻底消灭这恶心的东西。
但,她又停下了,劝自己留下它。
“想留就留着,不必为一个死物多费脑子。”时寅接下信纸,将它们又放回信封里:“把它留在我这里,我替你保管。”
今夏起身:“我得回去了。”
余惠熙走的时候,一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狠劲儿,韩以歌怕今夏出意外,让今夏一定赶天黑之前回去。
但今夏还是迟了。
石林开车到山脚下,突然停车:“今小姐,有人拦车。”
今夏抬头,见车前停着两辆车,一排保镖一字排开,挡住了今夏上山的路。
有几个今夏认识,今天和余惠熙一起去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