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说到这里，声音轻轻在颤：“三年前，天耀城还是沙海这一片广阔地域里，最大的城池。”

“即便是八十一城之中，天耀城也能排名前五十，甚至因为盛产天耀石，经济财富上可以排上前十五！”

“因此，也吸引着沙海这一片其他人族大城的人，有普通人、有修行者，有商人、也有无数学生……天耀学府也是沙海最大的学府。”

“可惜三年前，魔族攻入天耀城，大开杀戒，整个城都在流血……天耀学府也是。”

“三千学生，几乎都死了，那流出的鲜血，浸透了土地，甚至从学府里穿过的天耀河，也浮起了一层厚厚的血脂！”

杨老说到这里，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

宁天再扎一针。

杨老缓了很久，才渐渐恢复平静，他嘶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所以没人了，老师们都死了，只剩下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而学生们只有当初幸存的十几人还在。”

“可陆陆续续的，他们也走了不少。”

“因为天耀城败落了，天耀学府也败落了。”

说到这里，他看向宁天和凌小胖，微微摇头：“其实，你们不该来这里的。”

“天耀学府不行了，这里没有老师，也没有学生……这里是一潭死水，这里，不适合你们。”

说着，杨老低下眼眸：“我可以帮你们写一封推荐信，你们去南边的落花城也好，去北边的寒风城也好，都可以，咳咳。”

杨老咳嗽着，从口袋里抽出纸笔：“咳，我这就帮你们写信……”

“不用了。”

宁天直接拒绝：“我们不会走的。”

“我们知道天耀城什么情况，但依旧选择来这里。”

杨老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放着好地方不去，偏偏呆在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天耀城破后，遭到了屠杀和大火，但其实仍旧有不少人活了下来。

但这些人，之后选择的都是离开天耀城，去南边、去北边、去东边，去哪里都好。

最后留在城里的，不是老弱，就是伤残。

所以整个天耀城三年后，仍旧是一片死气，死气沉沉，毫无生气。

“毁灭了都能新生。”

“天耀学府虽然败落了，但重新再起就好。”

宁天的声音出奇的平稳：“不过从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