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大叔没听出林潜开玩笑的语气,反倒是干脆地道歉。“我讲这个故事只是想倾诉一下,顺便希望你不要像我一样。”
虽然林潜没有明说,但大叔也猜到了,林潜知道故事的主角是谁。
“在从那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始终觉得,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也不是所有的伤痛都可以被抚平,总有时间也无能为力的事情。
我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日复一日看着那本涂鸦册,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觉得世界抛弃了我。
我戒掉了酒,把自己关在屋里,什么都不干过了几个月。然后,我又想喝酒了。”
说到这,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
“然后呢?”听了林潜的鼓励,大叔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没力气,或许是内心抗拒着喝酒,我手滑了。酒瓶落在了地上,碎片划伤了我的脚。
不是个很大的口子,但我当时非常虚弱,只能算吊着一口气。再流点血,可能就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那时候我有两个选择,找医生,或者就这样坐着听天由命。
我选择坐着听天由命,我就坐在那里,盯着伤口发呆,看着它流血,听着自己心跳慢慢变慢。
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了,反正我是昏了过去,再醒来时,血止住了。
我忽然明白了,人的伤口都是自愈的。
药物和手术治疗都是辅助、加快自愈的进程,如果细胞没有努力自救,那么再多外物都没有用处。
人要走出伤痛,是要靠自己去走,旁人、环境、信息、时间,都只是“走”这个进程的“辅助工具”,走与不走,走的出走不出完全取决于走的人。”
大叔抿了抿嘴,继续说道:“我的身体完成了自救,但精神呢?我还拥有什么?我已经一无所有。”
“但是。”林潜接话道,“我猜猜看,那本涂鸦?”
“对,”大叔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最开始只是想带着儿子的愿望去看山望海,没想到自己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