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桥上的青苔很滑，又掉在河中间，水很深。

小时候白玲在家有做不完的家务，白娟却很会偷懒跑出去玩，所以这条河她游过千百遍，但白玲一次都没来下河浮过水。

白玲不会水，会被淹死。

几十年的姐妹，白娟下意识是想去救人的，可当她放下饭盒脱下衣服，看见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时，她犹豫了。

一个疯狂大胆，又充满诱惑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白玲死了，她和白玲长得一模一样，那是不是就能……

白娟脱衣服的动作渐渐停滞，在妹妹拼命呼救的目光下，撇开头不去看，沉默地系上扣子。

她下了桥，跟在岸边，眼睁睁看着白玲在河中间挥舞的手，慢慢失去力气，然后整个人沉下去。

最后又浮起来。

烈日正午的太阳，晒在身上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哆哆嗦嗦把已经溺水的白玲捞起来，在岸边把两人的衣服互换后，又把人推到河中央。

白娟浑身湿哒哒跑到谷场，学着白玲的样子哭喊，“爹娘！姐姐掉河里腿抽筋了！我不会水救不上来！”

白家人一听，忙扛了家伙事儿去河湾沟，大队上的乡亲也赶来帮忙，大家伙儿远远就看见有个人影儿浮在河上！

白母眼前一黑，再加上没吃午饭劳作一上午，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白大哥一边跑一边脱衣服，扑腾一声跳河里想把妹子捞起来，可是在触及妹子冰冷彻骨的皮肤时，他心里一个咯噔。

已经救不回来了。

这条河每年都要淹死几个人，尤其是‘白娟’这样会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