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现身,没有半句啰嗦,一拳退风而已。
但赵典才懒得与人啰嗦,更懒得去看徐指玄,只是抖了抖袖子望向那位山君。
瞬间,在座的大多数都站了起来,相继走到山君身后,坐着的,也就刘暮舟以及云谣,还有那位赤溪河婆了。
但徐指玄听到了一句熟悉声音,所以他死死盯着刘暮舟,满脸的不敢置信。
曹山君微微眯眼,冷声道:“八品,武道宗师?”
他冷哼一声,转身往主位走去,顺便一伸手掐住司马妆的脖子,讥笑不已:“好好一条狗,不去吃屎,反倒拿起耗子来了?越儿,帮我弄……”
话音未落,只听见轰的一声,一道锦衣身影倒飞而去,率先去往主位,将那张价值不菲的坐榻砸得四分五裂。
紧接着,又是几道惨叫声音传入耳中,黑影接连掠过莲池,镶嵌在了远处假山之上。
曹山君猛地转头,却见那白衣公子淡淡然抖了抖袖子,旋即言道:“别出手,让你先瞧瞧我的习惯,免得说我胜之不武。”
司马妆狂笑不止:“曹贼!看来你遇上不好惹的了?多行不义必自毙!”
反观刘暮舟,捡起一枚葡萄塞入嘴里,笑盈盈一句:“云仙子,你怎么不动?”
云谣望着那个看似没心没肺只知道吃的读书人,眉头一皱,沉声道:“他在跟谁说话?”
刘暮舟一脸无辜,“我哪里知道?”
话虽如此,但刘暮舟脸上没有丁点儿惧怕,反倒是看戏一般,望向莲池两侧。
曹山君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年轻人,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寻我的不是?”
赵典依旧是懒得多说,只身子微微前倾,浑身上下便有金色真气流转。
下一刻,金色如同箭矢一般爆射而出,迅速掠过莲池,不作分毫掩饰,拳作开山之势,轰然而出。
刘暮舟就望着那曹山君将手中的司马妆举起,当做肉盾。
那位山君笑盈盈道:“我知道你们这种人,都喜欢瞻前顾后,一个为报仇而隐忍的女子,你下得去……”
可话未说完,赵典只冷笑一声,拳头瞬间穿过司马妆胸口,自其后背而出,一拳重重砸在山君胸口。
他身上的金色真气如同主宰一切的王,主宰一切,却又漠视一切。
遭受一拳,曹山君连退数步这才止住身形。他双眼明显一眯,因为手中提着的司马妆,已经没了生机。
这一幕,赤溪河婆眉头死死皱起,云谣更是手臂一颤,一句话不自觉地就脱口而出:“好一个铁石心肠!”
但刘暮舟面无表情。
一码归一码,再怎么忍辱负重,害了人却是事实。即便没有害狐妖,但这别苑如此多的女子,哪个是正路上来的?
结果下一刻,曹山君眉头突然皱起,怒目望向赵典,白发好似被狂风吹起。
“放肆!”
三境巅峰的山君,又在赤屏山下,有地势之利。故而一句放肆,几乎是带着一座赤屏山的重量砸向赵典,以至于那一袭白衣连退数十步还是止不住身形,即便将双脚插入石板之中,却一样后退百丈,地面都被他的双脚带出长长沟壑。
而此时,怔在原地许久的徐指玄一咬牙,咬破手指一把抹过刀锋,挥舞袖子祭出一张金色符箓,再次提刀而起,面向山君狂奔而去。
但他毕竟是个练气修为,被那白发老者瞪了一眼,便承受不住其身上威势倒飞而出,落在水榭之外,半跪在地上狂吐鲜血。
金色光芒再次出现,赵典凭空出现在山君一侧,于半空中出打虎一拳。
山君冷哼一声,竟是化作一道云烟后退,转而出现在赵典身后一掌拍出,再次将赵典拍飞了出去。
曹山君眯眼望向云谣与赤溪河婆,冷笑道:“你们,这是要看热闹啊?实话告诉你们,早知道今日会有麻烦,苦坨山的绛云大师即刻至此,今日你们手上不沾血,那赤溪国地界儿,就容不下你们了。”
刘暮舟还在吃东西,他扫了云谣一眼,却见身边女子面色凝重。而对面那位河婆娘娘,则是缓缓站了起来,手中多了一柄长枪,身上竟然也多了一身赤红甲胄。
此时赵典去而复返,但河婆持枪而出,一步拦在曹山君身前,手握长枪横扫而去,并冷声道:“我武将出身,受封赤溪河神,多年来却看着国贼当道,甚至都不如湖主有种。”
曹山君闻言,眉头一皱,正要转身时,却见赤甲枪头调转,朝着自己来了。
他冷笑一声:“都要找死?那我成全你们!”
山君一把握住枪头,又是大袖一挥,将那金光逼退。
他冷笑着望向赤溪河婆,正要抬手轰碎其脑袋时,却突然发现,有个手提长刀的少年爬到了他脚下,用尽最后气力,将刀砍在了他脚后跟。
这一刀根本伤不了他分毫,可对他来说,这是莫大的侮辱。
一瞬间,山君怒气冲天,沉声道:“你们真是……”
话未说完,云谣柳眉一竖,两手立时各多了一把短刀,随后疾速而出,刀锋直取山君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