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条路绕了好长一截,从昆山到江阴的路途也当会遇到不少麻烦,可除了这条路,旁的几乎都算是难如登天。
如此一来.........
“就走昆山!”
思量许久,李成栋终还是下了最后决心。
让他坐以待毙是万万不可能的,哪怕绕行昆山也得一路拼杀,却好过枯坐苏州。
可.........人不同,性格不同,经历不同,其想法自然也就不同。
“昆山?”
嘴里一声嘀咕,吴胜兆只是轻瞟一眼便将注意力转回到了桌上。
“那望虞河你可能过得去?”
其实这些法子他早都想过,只是觉得成功的可能实在太小也便不曾与别人提过。
现在李成栋刚将这条路提出,他一眼便看出了其中难点,自然也就无心多加解释了。
这望虞河横在昆山和江阴之间,乃是李成栋所选路线上的必经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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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它虽被唤作是河,但自越大夫范蠡开凿至今已过了两千多年,其河道早已化作一片片沼泽和圩区。
哪怕明军的水师无法通行,可对骑军而言,想要行过这片区域却也是千难万难的。
“总好过在此枯坐,引颈待戮!”
听得吴胜兆反问,李成栋应了一声便扭头坐回了凳子上。
若按前几日的情形,两人谈到这里大抵便又会互不吭声,沉默以对。
可他们自得到诸般情报到现在已然过了好几日,各人心态也已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由此,吴胜兆便也将心中斟酌了数日的想法试探着说了出来。
“你觉得那太子殿下会是何等人物?”
嗯?
闻得此言,李成栋不由满面疑惑地看了过来,而吴胜兆则在对方有了反应之后便直接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你看,这位爷能于大厦将倾之际把局面弄成这般模样,定然是明君种子。”
这边话音落下,李成栋心中便已大致明白了吴胜兆的意思。
说白了就是反清投明嘛。
只是他们投清不过月余,才一遇挫便又投了回来,这还要不要点脸了?
更何况先前一叛让鞑子轻易得了整个江北,哪怕他们这些人也都只是听命行事,却也算是难逃罪责。
这般情形,明国又如何能容得下他们?
心中对吴胜兆的说辞不屑一顾,但北逃之事终归还是军力强盛一些更为妥当,所以李成栋也就耐着性子说道。
“太子殿下自然是英明的,若他早些掌权,说不得我等也不至于投清,可你要明白,越是英明的人物越是容不得我们这.......”
“错了。”
嗯?
换做过去,常常是李成栋打断吴胜兆之言,可这次他还未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却遭吴胜兆直接直接打断。
“你这人到底还是心思单纯。”
眼见对方已不似早前那般暴躁,吴胜兆一扫满面愁容,将手中酒杯置于桌上便直接说道:“若非朝中既有昏君又有奸贼,我等如何会叛?现在朝政已为太子殿下所掌,我等自得弃暗投明!”
...............
闻得此言,李成栋心中一阵无语。
当初他们虽未如关二爷一般被围于土山,但实际上却也落入了战略上的绝境之中。
可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说出去也得有人承认啊。
总不能自以为是的归了大明,到头来诸般理由却也得不到认可,到最后便是能保得性命,可下半生也当彻底废了。
还不如试着闯上一闯,搏出一条生路呢。
“你想岔了!
我等在弘光手里叛明,到太子手里又归明,
这不正说明弘光不得人心,太子殿下众望所归吗?!”
...........
这么多弯弯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