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快走一面查看,找到一家敞亮干净的便利店。一间连锁便利店,虽然门可罗雀,店员却身着制服,显然与秽无关。
施乌推门进去,进去借电话。
此时正是晨日时分,阳光淡金无暇,可照见空气中飞扬的灰尘,然而在施乌推门这短短的一霎间,时间飞速流转,晨间温和的朝阳高升,午后烈日沉落,余留残阳的一抹颜色,当夕阳也沉入黑暗时,门后并非便利店。
他推开的确是便利店的大门,然而这大门联通的并非便利店,施乌看见的是一盏昏暗如月的白炽灯,无力的光投在飞虫般沉浮的灰尘上。
光下有两人,这两人一副模样,只是五官因性别有线条的变化,女的将笑隐在不笑的皮囊中,男的低头吃东西,吃得专注严肃。
施乌回头,后面并非大街,后面是一样的房间,一样的昏暗灯光,一样神色各异的两人。
他们并非来捉施乌,他们只是来告知一个消息,如登门征兵的冷漠严厉之人;他们不向施乌索求身外之物,甚至还会为施乌提供帮助,他们如登门征兵一般给予枪械、装备,他们要的是施乌的命。
“请坐。”那已将笑意隐去的女人道。
这是运命,这是注定,正如人终将死去,施乌忽然明悟了,便不再挣扎,走到台边,坐下。
那男施乌吃干净早餐,端着盘子自行离开。施乌视线追随他离开的身影,只见他推开门,门外并非他们身处的空间。
怪不得这人与这女人一同等待施乌,施乌到来以后却离开,原来这空间切移的能力是他的。
施乌视线回到这女人身上。
这女人又显露笑意,道:“我叫施鸢。”
她知道施乌看着那人离开,毕竟施乌并不掩饰他的动作。她无有阻止施乌行为的动作,便如此坐在那里,等待着毫无束缚的施乌与她谈话。
施乌不应话,垂下眼睛思考过往。他有什么神异之处值得关注?他有何突出之处得以注意?他容貌有何怪奇须得这些人模仿?
他回想起众人对他的态度,众人得行为……那一段磁带、余归宁若有若无的敌意、无法被言述,只能以最贴近的被注视感来形容的感觉、陆扫晴死而复生……重重线索于他脑海中组合、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