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些秽怪便有些不一,它们食秽,却因自身消耗太大而不轻易动弹。它们似寺中的泥塑罗汉般等候着香火上门……香火自不会上门,有香客送来。
“香客”已跟踪他们了。
夜如往常般寂然无声,黑似水浸般淹没目光可及之物,在此情况下,周遭那秽怪自认悄然收敛的步伐便显然无比。
它们自众人走出窄巷后便追随而来,愈近则声响愈大,它们如岗哨般盘绕这些死一般的秽怪,期以残羹冷炙,当然,若是有弱小之物近身,它们不介意独食。
这倒像都市倒是一视同仁,它封闭人的视觉,却也将这些秽怪的狩猎本能置于格格不入之境地。
施乌默不作声,静听这些秽怪的窸窸窣窣声将他们包围,听它们似混乱不堪各有目的脚步与微微的恶声低吼。
施乌试着去听那些秽怪的声音,因为这着实不像脚步声……这是脚爪声,它们不可收合的爪子触击混凝土的声音。听出声音的同时,他也明了这些秽怪的意图。
他们便是这些秽怪不可独吞之物,于是它们要如此以乱军心,显出四面楚歌的迹象,作以凶恶凌厉之恶性,当施乌等人承受不住压力或现出弱项时,便是它们驱赶噬弱之时。
陆扫晴悄悄依附过来,道:“施乌,我好怕。”
施乌默不作声。她才不怕,她只是声音略略地颤抖,身子可是安稳如置地洪钟。
施乌微微地拔剑,抽出一段剑刃细看以安心。此夜无雾,夜光微渺,茫然不可见一物,因此刀刃也不能细看纹路。
施乌用拇指轻轻扳着刃锋,以皮肤感受锐利程度。他并不害怕,四个月年苦修就是为了今日,这时只是他之牛刀小试。
当然,他只是陪衬,真正主角是余归宁、赵本晤、桃酥几位,他短时间不可超越。
陆扫晴看看挂在余归宁腰间的三把剑,有些无语,美人在怀还能在这儿玩刀子啊……
余归宁有了决断,便站起来,向众人道:“各位,我们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