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声自门口传来,众人看去,那里是一个病秧子,支着拐杖走来。
何以周并未问明这人为何断定这堆已不成人形的血肉为何不死,他只是说道:“那有什么能力能把他弄成这样?”
那人支着拐杖靠近,触摸着血肉,道:“我不知道。秽的基本准则应该不准许这样的存在,假如能有人以这种形式存在,他应该已经变成秽怪了……但这堆东西毫无疑问是个人,他还有人的本质……我想不到这样做的意图,除非是为了折磨他,不然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他现在应该还在承受着形体破碎的痛,他应该还是清醒的。这样复活出来的人绝对已经没有理智……”
何以周沉下脸,问道:“那有什么方法能杀了他?”
他知道了,那被重新拼凑而成的呼吸系统中断错有序的气息,大概是“杀了我”的意思。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我无能为力,抱歉。”
何以周再去看另外一具尸体,那具尸体倒不似那堆血肉一样仍然生还,只是上面覆满了剑痕,像是乱刀砍死。
这时便是那三个尸检者的主场,只见他们共同做一个手势,尸体的创痕顿时分离,从那尸体浮现的皮下血肉来看,这并非幻象。
“请看。”
浮现的剑痕共有两层,一层多而杂,另一层精而稀。
那人介绍道:
“从这儿已经能很直观的看出,死者身上的刀伤其实并不是在同一时间段出现的。根据时间的间断,我们把它分成两层——
“第一层,就是上面这一层,刀伤非常的多,显得毫无逻辑,多分布在致命处,每一道刀伤的时间间隔相当短,距离死亡时间大概有三五分钟,应该是杀人者为了掩饰自己的致命攻击而补上的,当然,也不排除他们之间有相当大的仇恨;
“另一层,只有两道,一刀在背部,另一道从下巴直贯到脑中,从时间看来,应该是先背后一刀偷袭,随即一刀……这是剑?……一剑杀了他。”
何以周加之确认,道:“也就是说,杀人者在这个死者死了以后还对他的尸体砍了很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