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何以全有何动作,却见他踏上前方,步向高空。
乌云毫无雷电旋绕,亦无闪电征兆,却忽然显出雷电劈向何以全。
雷电并未触及何以全,它悬停在何以全上空,随何以全一指,驶向钟镇涛。
雷电一闪而过,穿透钟镇涛的身躯,却未能对他有所伤害。雷电透体,带来的不过是他向何以全瞥去一眼。
寻常一眼,如被蚊子蛰了以后的驱赶,他却因此看见难以忘怀的一幕。
何以全秽量不及他,却能乘风驭空,这并不算惊奇,然而他在如此秽量维持浮空移动的同时,向那龙冲去。
以此秽量对抗龙无异于螳臂当车,愈强者,对龙的认知愈是全面,它无有一瞬灭杀所有生灵已是被限制的结果,骨血难折之躯更是它削微到极致的本能,但这时的何以全,竟然一拳停下了这龙的冲撞。
再一声怒吼,并不向任何生灵,却见天空布满裂纹,不属于此世的气蕴泄露而来,如倾斜的水流。
这龙既然向世界本身怒吼,意图撕碎这异世的束缚。它确是成功,它的领域流泻而来,但……
所有处于此空间以及曾察觉、观看此空间的生灵合上双眼。撕裂空间引来的造物向此注目,无人为此感到恐惧,他们连恐惧也不能升起。
霎时间,他们只如处身一人手中的盒子,他们仅是其中的沙砾,不能逃,不能躲。他们便是罐中的砂糖,等待自己的结局,被吃,被融化,被……?
但有两人,却并不为之影响。施乌感觉自己紧抓着剑,他亦合上双眼,却觉知“灭亡”的跳动,他已送出的灭亡。灭亡遥遥无期,他也随之不能以精神冲破束缚,对这世外的造物发动挑战。
但他能,无需借助那遥远的灭亡,他能,只要这时候……热血流淌在胸膛,施乌睁开双眼,望向那不可形容的空间。
物质早已在此注视中崩溃解体,余留一地不可形容之物,它们能被听见看见闻见触见,却不能在脑中组合为实物,人脑不能揣测此种物体。
缸中之脑只有越出自己的血肉,亲以精神领受,这才能成为此物,才能感受。
这游移不可形容造物中,却见一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