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乌猛然收回视线。他并未看见铁与众秽怪的搏斗,他甚至并未看见铁对秽怪们的豪言。他与铁的接触仅限于二者的对视,对视以后,施乌之眼猛然不受控制的闭合。
他这时无法想象、思考任何事物,他合着眼,眼中满是泪水。他并不悲伤,这是应激反应,如沙尘入眼以后总会流泪一般,只不过施乌这时不是异物入眼。
他被那不知何来、不知做了什么的秽怪标记了。
这标记回荡于他的脑海,穿梭于他的思维,使他不能思考。然而施乌的思绪却也渐渐恢复,渐渐承受住它的标记。
这标记是随手为之,正是他与它与秽怪的思绪中相遇,各自思绪以眼神相遇时,对对方眼睛的印象。
但施乌这时已回忆不起它的眼神,他的记忆在退缩,他的理智在拒绝,那印记也消融于他的思考。
他只知道,那秽怪已看见了他,那秽怪已注意他,那秽怪将寻着这印记找上他。
随即那使他与它接触的秽怪便死去,至少在施乌视线中,那秽怪确是死去了。
“怎么了?”陆扫晴问道。
施乌擦干眼泪,并不思考,说道:“我们准备有个麻烦了。”
他并未带领队伍行动,而是当即取出纸笔,写下一段一段的话;他交给剑客一张照片,让他照着其上的图画在这土石之地摆出阵型。
当施乌写完了他的信,剑客也没有摆出那阵型——他不会这个东西,永远也不会懂,反倒是秽子前来帮忙,摆阵于它的主导中进度渐增。
光亮出现于已按规律摆布的石头之下,风渐自其中显现,自微弱得抚乱发梢而渐至吹动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