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乌不曾埋没这血潭,向剑客问道:“你也请吧。”
“你不会回去,你还欠我一场。”
“那走吧。”
施乌与剑客踏越尸体,走过因智械生命的攻击而形成的焦土,行走中并不见河流与山川,只有灰白的黑灰,但阳界似乎延伸至无垠,施乌也便带着剑客行走,走向能有山川河流之地。他们不曾饮食,但也不见日月变迁,一切似乎如那些有话可讲的夜晚,黑夜将会在话说尽的时间再度流转。
施乌身上的秽在脱落,剑客跟在他身后,这些不可见的秽在自觉中似乎像灰烬一般飘离施乌的躯体。施乌复活归来以后的一切已不能用常理推测,他为何能从剑中现身,又为何能信心十足地将幸存者们送入血潭,而现在,这时间又为何不曾流动,他们去哪儿决斗都可以,他又为何在此地行走不返?
他要前往夜塔吗?
时至今日,剑客依旧不明白夜塔,亦不屑于了解,它可能确与秽相关,但那对他的剑有何意义?
跟在施乌身后,剑客见他的秽渐渐脱落,渐成无秽之身,许多话语郁于心中,换作以前,他也许不会有这番话,但如今他说道:“陆扫晴死了,她跳进裂缝里的水,没有复活。”
施乌现在很像陆扫晴,也许陆扫晴会在他身上重生?
施乌不回头,只是一声“嗯”。
他们继续行走,躯体不知劳累,所见无有山丘与河流,只是漫漫一片焦土,但他们终是走到有山有水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