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哥也已经没了,被小日子祸害,现在只剩下我,明海还有跃旺三个,都是快入土的人了,或许要不了几年,咱们兄弟几个就能团聚了。”
他说完,一瘸一拐地走到帐篷边,从一旁拴着的毛驴子身上,取下个布包,回到坟前,看了吕律几人一眼后:“饭菜做熟了,帮忙给我准备点酒水!”
他话音一落,不用吕律多说,陈秀清已经快步跑了回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碗饭菜回来,小米饭上面堆放了不少煮好的肉和野菜、蘑菇。
这家伙挺实诚,本来平时的水饭只需一样弄一点,有个象征性的意思就行,他这满满的一大碗,更像是送来给人吃的。
不过,也正是这份实诚,在蒋泽伟看到这碗饭菜的时候,又微笑着深深地看了陈秀清一眼,他回头冲着吕律说道:“你这大舅哥,以后可得好好待他。”
吕律点点头:“我会!”
蒋泽伟将陈秀清手中那碗足实的饭菜放到坟前,将旁边布包打开,吕律这才看到,里面是不少纸钱和香。
在他取出坟飘纸的时候,吕律赶忙从一旁砍了根枝条递给蒋泽伟,看着他将坟飘纸绑枝条上插在坟头,点了香,烧了些纸钱。
吕律深深吸了口气,到了坟前,直接跪下。
“你这干啥?”看到吕律跪下,蒋泽伟有些诧异:“你跟我这天星兄弟非亲非故,不需要这样!”
“大爷,我得了你的传承,就跟你结了莫大的缘分,他是你的兄弟,怎么能说非亲非故,再说死者为大,我作为一个后辈,也理当一拜。何况,还有你们之间这份义气……”
听吕律这么一说,陈秀清也跟着过去,在吕律旁边跪下,紧跟着是梁康波和赵永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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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几人,一时间,蒋泽伟老泪纵横,用颤抖的声音说道:“都是些重情义的爷们,好!”
三人接连三拜后纷纷起身,在蒋泽伟烧起纸钱的时候,也各自烧了一些。
事情做完,蒋泽伟擦了擦眼泪,笑着招呼几人,走吧,都回去吃饭。
几人回到火堆旁席地而坐,一顿饭吃的沉闷,等饭吃完,天也已经黑了。
蒋泽伟就在这时,取了两个碗和他那一大包纸钱,又将酒也提上,冲着几人说道:“你们今晚早点睡吧,不用管我。”
说完后,他重新回到坟前,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大碗酒,在坟前烧着纸钱,一个人自言自语,一边喝着酒,一边嘀咕。
吕律四人都没有去打扰。
默默地看了一阵后,吕律冲着三人说道:“你们都早点睡吧,今晚我守夜!”
看蒋泽伟这样,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完事儿,得陪着,也得防备着野物。
陈秀清三人也没多说什么,都钻进帐篷里睡下。
吕律就在火堆边坐着,远远地看着坟前纸钱火光下不时喝口酒的老人。
他没想到,这一守,就是一夜。
半生惦念,一夜酒!
蒋泽伟像是要把自己这辈子一直没能做的事情,给一次性补足一样,大包的纸钱烧了一夜,香火也燃了一夜,酒喝了一夜,也嘀咕了一夜。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陈秀清等人都睡醒了,蒋泽伟才摇摇晃晃地走了回来,冲着几人笑笑:“我睡会儿,等我醒了,咱们拜山神爷,压山。”
说完后,他钻进帐篷里躺下,很快就呼呼地睡着了。
“律哥,你也去睡着吧,都熬了一夜了。”陈秀清在一旁说道:“我们会照顾好马匹和元宝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