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蹬木马,双手抓着的滑雪杖猛撑,三人快速在雪地上滑行。
下坡还好,身体微微前倾,双膝微弯,保持身体平衡,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滑出老远,可到了上坡,踩着木马,一步步在雪地上走,虽然免去双脚深陷雪地的跋涉,但脚上挂上木马,也跟绑了沙袋似的,一天走下来,也绝对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回到帐篷边,三人都没啥动弹的想法。
但要在雪地里过夜,不动弹可不行。
短暂地休息后,吕律去爬犁上拿了草料和苞米,用袋子装着草料,兜在两匹马的嘴上,让它们自己吃着。
在这方面,鄂伦春马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同样都放长了缰绳,追风几乎是在这里晃荡了一天,顶多是站不住了,走动中将雪地上踢蹬出来的枯草采食了一些。
鄂伦春马却是明显能看到在雪地上翻拱找草的痕迹,还有雪被吃掉的痕迹,不愧是最适合雪原生活的马种。
张韶峰和陈秀清则忙着到处找柴回来拢火。
趁着他们忙活的时候,吕律将在寻找紫貂的时候打到的两只雪兔和一只野鸡拿出来剥皮清理。
至于六条狗子,一天下来吃掉的貂肉和灰狗子肉不少,已经不用喂了,一个个就趴在帐篷前的雪地上蜷缩成一团休息。
大笨狗和鄂伦春猎犬的抗寒能力都非常了得,在野外雪地上,只要吃饱了,这点寒冷对它们来说,安然度过,完全不成问题。
一堆大火在帐篷前熊熊燃烧,噼啪作响,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似乎就连火焰的温度都低了很多,不靠近些,都感觉不出太强的温度。
在陈秀清负责烤着烙饼和烤肉的时候,吕律叫上张韶峰又去旁边弄了些枝叶回来,铺垫在帐篷里。
枝叶上面铺着狍皮褥子隔寒和隔潮气,晚上身上再盖上一块毛皮褥子,就这么过夜了。
当然了,帐篷里边必须有火,不然这一晚上下来,三人还是有冻僵的可能。
隔帐篷远了,帐篷外面的火堆的温度就显得微不足道,所以,里面也必须有火。
可帐篷,不是撮罗子,在里面生火,顶上怕是得分分钟烧着。
必须得考虑更有效的取暖方法才行。帐篷里的火不能太大,又需要持久和散发出足够的温度。
不然的话,白天的温度尚且在零下十多二十度,到了晚上只会更低,在大荒的荒野过夜,寒冷是最为致命的,若是身体的核心温度降到三十五度,人就会变得昏昏欲睡,身体机能运转变慢,啥时候停止运转挂掉都不知道。
这一点,吕律早已经考虑到了。
在收取那些树枝去帐篷里铺垫的时候,他拿了带来的油锯,在附近找了一棵直径四五十厘米的枯木,用锯子锯断,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锯回来四个四五十厘米的木墩。
对,吕律把油锯也带来了,就是为了在碰到一些蹲树仓子的熊瞎子,万一打死的时候留在了树仓子里边,有油锯带着方便。
“律哥,锯这些木墩干啥?”
吃烙饼和烤肉的时候,陈秀清忍不住问道。
“晚上的时候,在帐篷里拢火取暖!”吕律简单地。
“咱们使劲烧一大堆柴火,晚上把烧出来的木炭搬进帐篷里,不也可以吗?”张韶峰在一旁插嘴道。
“也不是不可,可木炭持续的时间也短,帐篷里的雪被清理出去了,可土层是被冻住的,只要起了温度,融化后,潮气起来,那么木炭也很容易熄灭,火烟还会很大,可不容易热乎起来。”
张韶峰所说的,也是个法子,但是总不能让人一直伺候着吧。
“你们别管,待会看我弄出来你们就知道了!”吕律笑着说道。
在填饱肚子后,眼看天快要黑了,他从爬犁的袋子中拿了一个钻花出来,给几段木墩子中间钻了孔,侧面半中腰的地方也钻了一个,和木墩中心的钻孔连通。
从外面的的柴火堆中,取了些燃烧得火红的木炭碎渣放入孔洞中,冲着侧面的钻孔吹气,没一会儿工夫,木墩的钻孔中腾起火苗。被吕律搬到帐篷里。
如法炮制,他将剩下的几个木墩都钻孔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