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这么信任我,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许继常挠挠头道,“屯里其他人知道这事儿了不?”
“这个……就不清楚了啊,我也不知道队里其他管事儿的嘴严不严。”
顺子不确定道。
许继常又问了顺子一些屯里的近况,说话间车上已经上满了人,司机发动汽车出了车站。
县城规模不大,汽车行驶了没一会儿,车窗外的景色就由厂房和街道,变成了农田和灌溉渠。
乡间小道上车子逐渐颠簸起来,一些体弱的女乘客被震得脸色都发白了。
车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青色麦子地,偶尔间可以看到穿梭在其中的忙碌身影。
东北种的都是春小麦收割得晚,不像南方冬小麦收获得早。
再往远方,就是一望无际的深山老林子。
经历许久的颠簸后,许继常跟顺子在终点站下了车。
终点站是大队部,距离黑瞎子屯还有好一截山路。
两个发小下车后沿着路往黑瞎子屯走去,很快来到一处山脚下。
“我今早就是在这里捡了蘑菇,他奶奶的,满满一口袋,狗日的收购站只给了我6毛钱。”
“还好我是走路去的,不然扣掉两趟车费就挣不着钱了。”
顺子骂骂咧咧道,沿着长年累月人踩出的道路,跟许继常一起往山上走去。
这年头农民挣钱就是这么难,一年到头土里刨食,除掉一家老小吃的,压根剩不下几个钱。
至于上山采集、打猎挣钱,也没那么容易,不仅有一无所获的风险,就算有收获了也会被收购站压价。
就像顺子这样,辛苦一天下来都未必能挣得着几个钱。
许继常在旁边听着没吭声,注意力都集中在地上还有道路两边。
他穿越前是进山的老把式,知道上了山就得讲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不然山里的好东西可不会自个往你怀里蹦。
林深树茂,繁盛枝叶织成一张细密的网,本来耀眼的七月阳光在经过这张网的过滤后,只剩下斑驳的星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