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长时间不见,大侄子你生得更俊了呀!”
“继常,你小时候我经常抱你,伱还记得不?”
“继常哥,你这回可真是出息大发了,给咱们村长脸了呀!”
乡亲们全都涌了过来,围着许继常不断地祝贺、套近乎,辈分高靠得近的拍拍他肩膀,以示两人关系亲近,离得远的则拼命往里挤,期间还有几个人鞋被踩掉了。
也有个别人站在外围不好意思靠近,都是刚才碰上许继常回屯里时,神情微妙的那几个。
本来这些个人想的是许继常念书念得好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回来修地球。
现在见到许继常进了城里,还是进的大单位,他们都感到特别地难为情。
“各位叔伯婶子们,你们的好意我都收到了。”
“不管我人在哪,我永远和大伙之间永远都是乡亲。”
“现在天色不算早了,大家也快点回去吃饭吧。”
大伙都在抬许继常的花花轿子,许继常总得说两句场面话,哄大伙高兴一会。
当然,也得劝乡亲们早点散了,不然一会说不定就有人托他办事儿,到时候当着人面不好拒绝。
结果社员们听了许继常的话后,仍没有一点散掉的意思,仍围着许继常说个不停。
许继常跟大家说了会话,瞅空轻轻捅了捅顺子:“把我招工的事儿,跟你爹说一声。”
乡亲们如此盛情,许继常现在不好自己走开,得有个人过来叫他才行,队长陈大柱自然是最好的人选。
等陈大柱过来,许继常就好找理由走脱了。
乡亲们正为他招工的事热闹着,他不能不来,但也不宜久留,这就是在乡村为人处世的恰好尺度。
“好嘞常哥。”
顺子明白许继常肯定是有用意,于是小声答应道,转身跑回家找他爹,生产队队长陈大柱去了。
顺子家,陈大柱正坐在炕桌边上,一手打着算盘,一手拿笔,盘点着生产队账目,炕桌上是厚厚的账簿。
生产队老会计年初被上调到大队管账去了,他刚向大队打报告,让许继常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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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继常正式上任前,会计的差事就由陈大柱义务兼着了。
就在陈大柱算到一个关键数字时,顺子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爹,咱们屯出了件大事儿……”
陈大柱算了半天思路一下被打了岔,脸上浮现恼火,
“你这彪货,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回家进门前要先吱一声。”
“成天一惊一乍的,家里人迟早被你吓出毛病来!”
“不是爹,这回真是个大事儿!我常哥他招工进城了!”
顺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他现在人正在村口,让我把这事儿告诉你,你去他那看一下呗。”
“你这孩子,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