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平之去抱刘正风的大腿,那么刘正风可愿意让他抱?
不可否认,林平之没看出刘正风多有能耐。
看着很普通,就是一个财主,笑呵呵的,和气生财。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可他无疑是事主,他的金盆洗手大会,泰山派掌门,恒山派长老,华山派一众上下,还有余沧海都来参与,那他其实等同于衡山派掌门,地位是不相上下的了。
这么一个人如果登高一呼,那余沧海那点破事怎么收拾?今后他还怎么在那个圈子混?
可这样的人也不愿意惹事和多事,都打算金盆洗手了,又怎么会多理会江湖恩怨。
所以需要林平之主动出击。
如果在金盆洗手之前,再来管一桩有头有脸的江湖恩怨,那是光荣退休,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了。
只可惜林平之不懂得去成全。
他的事情,或者说他的烦恼,其实也是别人的功德。
原文是——这么一来,木高峰和余沧海都是大出意料之外,谁也想不到这年轻驼子居然肯磕头哀求。要知武林中人个个争名好胜,宁受千刀之苦,也不肯低头,何况是在这大庭广众之间。群豪都道这年轻驼子便是木高峰的孙子,便算不是真的亲生孙儿,也是徒孙、侄孙之类,只有木高峰才知道此人与自己决无半点瓜葛,而余沧海虽瞧出其中大有破绽,却也猜测不到两者真正的关系,只知林平之这声“爷爷”叫得极为勉强,多半是为了贪生怕死而发。
木高峰哈哈大笑,说道:“好孙儿,乖孙儿,怎么?咱们真的要玩玩吗?”他口中是在称赞林平之,但面对余沧海,那两句“好孙儿,乖孙儿”,便似是对着他叫一般。余沧海更是愤怒,但知今日这一战,不但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存亡,更与青城一派的兴衰荣辱大有关连,当下暗自凝神戒备,淡淡一笑,道:“木先生有意在众位朋友之前一炫绝世神技,令咱们大开眼界,贫道只有舍命陪君子了。”适才木高峰这两下拍肩震手,余沧海已知他内力深厚,远在自己之上,而且内力之运使,十分霸道,一旦正面相攻,定如雷霆疾发,排山倒海一般的扑来,当下打定主意,在最初一百招之中,只守不攻,先立于不败之地,然后待敌之可胜。
青城派的武功本属玄门正宗的一支,擅于以柔克刚。余沧海气沉丹田,寻思:“今日我只求打个平手,若能与这驼子斗个不分胜败,青城派已足可在天下英雄之前扬眉吐气,素闻这驼子十分自负,他一时胜我不得,便会心浮气躁的抢攻,到得一百招后,说不定便能找到他的破绽。”木高峰见这矮小道人身材便如孩童一般,提在手里只怕还不到八十斤,然而站在当地,犹如渊渟岳峙,自有一派大宗师的气度,显然内功修为颇深,心想:“这小道士果然有些鬼门道,青城派历代名手辈出,这牛鼻子身为掌门,决非泛泛之辈,驼子今日倒不可阴沟里翻船,一世英名,付于流水。”他为人向来十分仔细,一时倒不敢贸然发招。
群雄见两个矮子相互凝目而视,脸上均已收起了微笑,均知一场酷烈的大战便将发于顷刻。天门道人、定逸师太等对余沧海素无好感,盖青城派不在五岳剑派结盟之列,平日青城弟子有意无意之间,总是对五岳剑派意存轻视,虽不敢当面讥讽或是诋毁,却从来不说半句推重或是颂扬的言语。至于木高峰在武林中声名极劣,虽然并不为非作歹,和五岳剑派结仇,但五岳剑派中第一辈的高手,都认定他是一个卑鄙小人,更是不屑为伍。因之不论二人谁胜谁敢,天门道人等均是不加关心,内心深处,都隐隐有幸灾乐祸之意,但愿他二人斗得越凶越好。只有刘正风是主人身份,在旁极力劝阻,木余二人均是大有身份的高手,谁先退让,谁便是明明逊了一筹,二人心中实在均不愿作此莫名其妙的比武,只是形势已成,非出之一战不可了。
原来余沧海早就被五岳剑派第一辈高手看作是卑鄙小人。
只因不是同伙的,也不肯吹捧。
当然余沧海也没做什么正经事,说成是卑鄙小人也无不可,并不算冤枉他。
而刘正风只愿平安顺利地度过金盆洗手大会,并不想惹是非。
而且也不是非管不可的事,只是口角之争。
关键是刘正风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他在打掩护,也在和稀泥,让事情过去就好。
他是求太平,偏偏一路下来就是不太平,风波不止,他还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