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伦和JJ林默默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两个字。
变态!
他们这一辈的大多数流行歌手,在二十多岁的年纪,现场基本是靠天赋硬顶。
86上山啦!
而陆远的技巧,更像是那些专攻民乐、美声的歌唱家。
歌手和歌唱家,看起来差不多,实际却是天差地别,民乐、美声大多都是童子功。
十年默默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流行歌手跟他们混的不是一个圈子,毕竟,他们的路线不一样,成名方式也不一样。
“啊啊……”
一段由浅入深的吟唱,情绪如丝般地从含蓄滑到了激昂。
轻机能的混音,到重机能的真声,同样切换的流畅无比。
与此同时,背景音乐也变得越来越激昂。
越来越快!
从慢到快,从内敛到爆发,全在这短短的几秒吟唱。
“……高粱熟来红满天……”
又一遍重复的歌词,但现场的观众却下意识地忽略了歌词的重复。
层层递进的情感迸发,仿佛将他们带入了一段音乐剧。
秋日的残阳下,火红的高粱低垂着头,一阵微风吹过,沉甸甸地果实随风飘动。
似在呢喃,似在倾诉,又似在悲叹。
悲什么呢?
哔!
音乐流氓,唢呐,它又来了。
第二次奏响的唢呐,蕴藏的情感更加悲怆,也更加高亢。
在满目疮痍,遍地狼烟的大地,隐藏着一朵悄悄绽放的鲜花。
它,也可以是野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唢呐与歌声层层递进,相互交织,人声由强到弱,再到由弱变强,慢慢凌驾于唢呐之上。
生命,破土而生。
那种顽强的生命力,透过歌声,传递到了每一位观众的脑海之中。
既悲伤,又喜悦。
那些看过《红高粱》原着的人,此时已然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即便没有了解背景的人,同样觉得一股悲伤从心底涌出。
“高粱熟来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高粱熟来红满天,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连续两次的高强度颤音,从悲怆到不屈,再到高亢,整首歌迎来了高潮。
众所周知,高潮通常是结尾的序曲。
“九儿我送你去远方……”
突然间,从极高的重机能,回到了极低的轻机能,如丝般润滑的转场,即使让陆远重新唱一遍,他也很难复刻。
浅浅的呢喃,如泣如诉,像是送别,又像是释然。